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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一个大魔王 第60节(第1 / 2页)

本以为会了无牵挂,可这时候真正意识到时间所剩无几,岁岁分外不舍。

第54章

景修十七年年末, 一直在大盛北地防线外徘徊的犬戎,趁着今岁落下的第一场大雪时,大肆进攻北地。

镇北王孟祐年阵守北地, 在防线之上的冰原, 斩杀了那位一直被他用作俘虏的犬戎皇子。

这无异于是挑衅。

俘虏的鲜血顺着锋利的冰面蜿蜒而下, 犹如一团火焰, 点燃了犬戎人愤怒的双眼。

孟祐年放出话来,他奉圣上之命,阵守北地,凡闯入大盛疆土的犬戎人,必得而诛之。

由此,与犬戎关系本就岌岌可危的宋修尧, 一瞬成了众矢之的。宋修尧自知他不可能再与犬戎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他派出了皇城禁军统领慕铮,开始大肆清缴藏在圣都的犬戎探子。

曾经与宋修尧合作后登上王位的犬戎王也不甘示弱,直接放出话来,说宋修尧狼心狗肺,他们犬戎十七年前助他登临皇位后,假意战败, 退出圣都, 若非他们,宋修尧也得不到这个皇位。现在宋修尧却卸磨杀驴, 那他们也无需客气,势必会让犬戎铁骑踏遍大盛的每一寸土地。

宋修尧自然是矢口否认, 甚至还装模作样的给远在北地的孟祐年下诏, 北地外的犬戎人, 一个不留。

孟祐年阵守北地多年, 北地便犹如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犬戎再如何叫嚣,也不能染指北地的土地半分。

然而宋修尧数十年来与虎谋皮,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犬戎人放弃了从北地进入大盛,转而取道北地之外的一条水路,顺流而下,长驱直入,直取圣都。

在时隔十七年后,相同的一幕似乎将要再度在圣都上演,只不过端坐于高堂之上的人,变成了宋修尧。

眼看着犬戎的军队盘旋在圣都之外,朝堂之上气压很低,宋修尧大发雷霆,怒斥朝臣。

兵部尚书跪在下方,面对宋修尧的怒火,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圣都大军因演练,现如今驻扎在数十公里外,能从曜城调来的军队数量聊胜于无。现下只有虎贲营的将士与皇城禁军能与之一战,但此次犬戎军队的人数实在太多……皇上,只怕难啊……”

宋修尧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急躁,他高声说道:“什么都难!什么都难!那朝廷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息怒,实在是此次犬戎,来得太过于突然了啊!”

“是啊!谁知道他们竟然会走水路!他们怎会那样了解我大盛?”

宋修竹在一片怀疑之声中,慢慢的张口说道:“犬戎口口声声称当年他们入朝时得皇兄授意,当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兄这些年来一直对他们的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致使番邦犬戎,能选择水路长驱直入,攻入圣都?”

“犬戎人阴险狡诈,如今便盘旋在我圣都城门口,现下你还有闲心与朕互相猜忌?!”

宋修竹遗憾的说道:“臣弟也不愿如此,但实在是证据确凿……想必诸位也知,今年年初时春狩,镇北王关押着犬戎皇子的别苑遭遇了刺客一事。”

“确有此事,但后来不是查出,依旧是犬戎刺客吗?”

宋修竹拍了拍手,一个蓬头垢发的男人被推了进来,跪在大殿上,骂骂咧咧,气势汹汹。而模样,分明便是失踪多时的禁军统领慕铮之弟,慕狩。

谁都知道,这两兄弟一直是宋修尧的心腹,如今竟在信王宋修竹的手上,而且看起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时间,着实值得深思。

“当日的另一波刺客,便是由慕狩带领的。他为镇北王所擒,后镇北王回到北地,便将慕狩交予了本王。”宋修竹神情遗憾的说道:“镇北王忠肝义胆,不愿将这桩丑事宣扬出去,希望本王找机会将其交给皇兄。然而时至今日,犬戎来袭,本王不得不问皇兄一句,为何要与犬戎勾结?!”

犬戎那边也一直叫嚷着宋修尧翻脸不认人,还拿出了当年互通的书信,但没人敢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说,虽说现下在圣都,已是满城风雨。

如今宋修竹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慕狩推了出来,便犹如将宋修尧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朝臣哗然,尤其是御史台,已经开始痛哭大谏宋修尧身为一国之主,却以身叛国,是皇族之奇耻大辱,是他们大盛的奇耻大辱。

宋修尧看向宋修竹,唇角竟勾起了一抹奇异的冷笑:“孟祐年竟也能与你合作?”

“我与镇北王都是为了大盛。”宋修竹面带笑容,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谦卑:“皇兄还是太狭隘了。”

“……”

在一片混乱的谩骂声中,宋修竹大声说道:“当年二皇兄去世之时,曾将一支军队交给了我,要我为他保护殿下!只可惜殿下去世……”

“另外,还有当初安国将军交到我手中的兵权,他们很快也会来到圣都,抵御外敌!”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必然能将犬戎重新赶出大盛!”

与此同时,禁军的通报声传来,代表着犬戎已经攻入圣都,很快便将冲入皇宫。消息一出,朝臣四散,而原本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宋修尧,也不见踪迹。

……

锦绣宫。

皇宫中已经是一片混乱,花月来在寝殿之中,将乱象纳入耳中。她知道,这一切终于要结束,她也终于不需要,被困在皇宫之中。

湫霜已经为花月来整理好了行囊,花月来换了一身干练的红裳,褪去华丽的宫装,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格外奇异的光彩。

“娘娘,我们当真要离开皇宫吗?”湫霜忍不住问道。

“不然呢?我在这里困得够久了。”花月来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苦涩。

湫霜吞吞吐吐:“可是镇北王……”

湫霜在花月来还是养在闺阁的小姐时,便伺候在花月来的身边了。花月来与孟祐年的牵扯,湫霜也心知肚明。

“湫霜,我只想带着我母亲的骨灰回家。”花月来扯了扯唇角:“我和他……这辈子的缘分已尽。”

花月来和湫霜正要往外走时,一身龙袍的宋修尧闯入锦绣宫。他看着花月来,问她:“要走?去找孟祐年?”

“您怎么会来我这儿?”

自春狩后,宋修尧明显怀疑了花月来,待她极是疏远,虽说宫中都在传贵妃终于失宠,但花月来乐得轻松。

“朕若不来,只怕就见不到你了。”宋修尧凑近花月来,掐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脸颊,犹如阴冷的毒蛇:“当初别苑,是你带着人去支援孟祐年?对不对?月儿,朕被你害得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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