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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伺候人的功夫(第2 / 2页)

沈东湛这辈子没被人咬过,不,是这辈子没被太监咬过,眼下是头一遭,瞧着手背上的齿痕,鲜血不断的往外涌,足见其咬合力之大。

“苏!幕!”

阉狗就是阉狗!

苏幕唇上染着血,合着她苍白的面色,站在烛光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摄人的邪佞之气,她以舌舐唇,眼底翻涌着清晰的嘲讽,“我既非君子,何来君子之道?不过是成王败寇,以胜负论英雄。”

若不是差事没办完,苏幕还没把账本交出来,沈东湛定会一巴掌劈了她。

房门骤然打开,沈东湛出来的时候,裹挟着瘆人的寒气。

“爷?”周南一愣。

坏了,爷脸色不对!

“爷,您的手怎么了?怎么出血了?”

乍听得周南如此言说,年修骇然心惊,快速冲进了屋子,“爷,您伤着哪儿了?”

沈指挥使尚且受了伤,那么他家千户大人,肯定也是伤得不轻,闹不好连伤口都会二次开裂,只是……

瞧着悠哉悠哉,坐在桌案边喝水的苏幕,年修不自觉的愣怔了片刻。

“爷,您没事啊?”年修问。

苏幕放下手中杯盏,“你觉得呢?”

年修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确定苏幕没事,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有事的是他沈东湛。”苏幕勾唇,“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只管吃亏不吃亏,哪还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唯有这些个带了根的,死拽着那点尊严不放!”

所以啊,吃亏是别人的事。

她苏幕既能屈能伸,亦睚眦必报,从不手软。

如此,年修便放了心,“只要您没事便罢!”

苏幕端起杯盏,抿一口水,润润嗓子,谁知嗓子里忽然刺痛了一下,她刚要开口,顿是匍出一口血来。

手中的杯盏,杯中的清茶,刹那间血色殷红。

“爷……”

“嘘!”还不等年修喊出声,苏幕一个眼神便示意他莫要出声。

年修红了眼眶,“爷?您这是怎么了?”

半颗解毒丹,只能解半数的剧毒,沈东湛倒也罢了,能用内力将毒逐渐逼出体外,可她当时身负重伤,能撑着便是万幸,哪里来得及逼毒。

五毒门的毒,素来诡异,这些日子她也尝试过将毒逼出体外,可收效甚微,这毒就像是在她体内扎根了一般,甚难动摇。

“是五毒门的毒,没清理干净罢了!回去之后再做处置。”苏幕放下杯盏,素白的帕子不紧不慢的拭去手背上的血色,神情淡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年修想了想,“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我肩上挨了一刀,便已受制于人,若是再让沈东湛知道我毒发,他岂非更要得寸进尺?眼下账本还在咱们手里,若是哪日我……”苏幕顿了顿,“沈东湛会杀光你们,要拿账本简直轻而易举。”

年修犹豫,“可是您的伤……”

“咱们这类人,只要死不了,就不算是重伤。”苏幕起身,缓步朝着床榻走去。不管发生什么事,脚步要稳,人最容易输给自己,这个道理她自小便记得。

刻骨铭心!

瞧着苏幕上了床榻休息,年修赶紧收拾了桌子,将那杯沾了毒血的水,悄然带出了房间,因为是毒血,不能随意倾倒,所以年修便去了后巷。

将血水撒在臭水沟内,年修瞧一眼周遭,这迷茫的雨夜应该不会有人看到,事毕,他快速离开,反正外头下着雨,雨水很快就会把血色冲散。

在年修离开之后,便有人从门后走出,疾步行至臭水沟旁,徐徐蹲了下来。

翌日一早。

年修着急忙慌的,叩开了苏幕的房间,“爷?”

“何事?”苏幕揉了揉眉心。

昨晚这么一闹,她今儿的气色愈发不大好,面色更白了些许。

“舒云不见了。”年修低低的开口,躬身在床前,没敢抬头。

苏幕眸色陡沉,“一个大活人,为何会不见?找过了?”

“整个客栈都翻了遍!”年修呼吸微促,“没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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