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影响力能大到,现在都21世纪了,还有这种做派的男生。
懒得跟他多废话,时温四平八稳、波澜不惊地回以一句,“哦,不了,你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
就想转身回教室。
以前在江北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相反,发生的次数还很多,让时温早就习以为常。
但通常都是她说完这句,就不会再有下文了。毕竟大家都好面子,经不起次次拒绝。
可她忘了,这里不是江北一中而是江南三中。
牛鬼蛇神满聚的地方自然不能拿以前那套来应付。
在她转身欲走时,左手腕猛然被身后一阵巨大的力道攥住,疼的时温当即变了脸色。
第一反应就是用力挥动胳膊想甩开,但无果。
“放手!”
时温扬高声音吼了句,继续挣扎着想更用力甩开。
结果没想到那个红发男生骤然间松了手,让时温的手臂用力甩空。
震得胳膊泛麻。
手腕上两个白羊脂玉镯子因巨大力道相互磕碰在一起,其中一个直接毫无征兆的一分为二,断裂在地。
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复又回弹起,然后再次狠狠摔落,打在分外寂静的走廊上叮铃乱响。
时温怔住。
这对叮当镯是她十二岁生日那年,母亲时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希望她日后能成为一个温婉优雅的大家闺秀。
奈何时温性子本就乖张,无论再怎么学都学不成其它名媛那样文静贤淑,索性到后面也就干脆任其自由生长。
在母亲去世后,时温一直小心爱护这对镯子,无论走到哪儿都注意着生怕磕着碰着。
却没想到今天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男的碎掉了。
回过神儿来,让时温本就不好的情绪瞬间差到极致,脱口而出的话里充满怒气,“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红发男生因当众被时温下了脸子正耿耿于怀,现在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时温指着鼻子骂,火气也蹭蹭往上冒。
举起手臂来,看着像是想对她动手。
时温还没反应过来,凭自卫本能后退两步。
“你妈的——”
“操,操操操——疼——”
但面前刚扬起的手臂未落下,就被人从后面抓住重重往后方别,痛的红发男生面色涨红,嘴里不停在哀嚎。
“咔嚓——”
“啊——卧槽——”
空气里混合着声嘶力竭的吼声,乍然响起一道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紧接着红发男生额头上接二连三冒下豆大的冷汗。
红发男生疼的浑身颤抖,还来不及看来人是谁,膝盖窝就忽的被人踢了一脚。
重心不稳的重重跪趴到地上,又被人一脚踩在肩头,整个人侧脸贴地狼狈不堪。
时温燃火又迷茫的眼眸,被因红发男生跌倒在地后完全显现出来的,站在红发男生身后踩着他后背碾磨的贺承隽填满。
贺承隽逆着光,缓缓蹲下,一把揪起红发男生的头发让他面朝时温,“道歉。”
那一刻,时温迎上走廊里含义各异的目光,事后连她自己想起也觉得肯定是当时怒火太旺,烧掉了脑子,才会对贺承隽说出那句咄咄逼人又容易被误解的:
“贺承隽,赔我镯子。”
生物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孜孜不倦的讲解,究竟该怎么算出,让纯合豌豆冠鸡和玫瑰冠鸡杂交,子一代的雌雄个体自由□□,f2 代与亲本鸡冠形状不同的个体中,杂合体占的比例为多少时。
时温手撑下巴,一动不动的盯着黑板上的pprr和pprr像是在认真听课,实际上思绪早跟贺承隽飞走了。
那时在楼道里她脑袋一抽,对贺承隽说出那句话后,就见贺承隽难得懵然。
后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面无表情,狭长眸子里泛上阴郁对她沉声叮嘱道,“回教室去。”
这都已经快到中午放学的时间了,可贺承隽的座位上还是空荡荡的,连带着六儿和黑子都没回来。
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午后说落就落了场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春雨,只将地面打湿,在空气中弥留潮气就停了。
直到下午第二节 课下课后,贺承隽才带着黑子六儿一道儿从前门回来。
时温立马撑桌站起身来,想去问他们情况,却见黑子三两步朝她这边走过来,跨坐在前面那人的桌子上开口关心她:
“时姐,你没事儿吧?”
时温瞄了眼走回自己座位上什么都没说的贺承隽,扭头对上面前黑子略带‘关心’的脸摇了摇头问,“你们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
“害,带那瘠…那傻逼玩意儿去医院了呗。”黑子一脸无所谓,好像对于这种事儿已经习以为常,嘴上还在吐槽:
“也不他妈撒泡狗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瘠薄玩意儿,还尼玛想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