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反应过来,顺势勾住贺承隽的脖子回应他,暧昧一点即燃。
手掌抚摸撩拨她后颈,让时温瞬间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脸颊的绯红一直晕染到白皙耳根下。
她朦胧听到贺承隽蔫坏地应她那没说完的话:“要。”
时温记不得当时究竟有没有拒绝过他,也不记得是不是任由他予取予求,只记得自己漾水的明眸里全是他。
满满当当的、不留一点空隙的、被他温柔的黑眸占领注意。
等脖颈处被禁锢带来轻微窒息感,唇瓣传来异样的剧烈疼痛时,她才知晓发生了什么。
可为时已晚。
时温被他咬的疼到眼睫频颤,晶莹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膝盖紧贴地毯绒毛快要支撑不住。
偏生脖颈处的大手不愿放开她,不让她有跌倒的机会,被他亲到涣散模糊的眸子,还依稀能看到面前未放完的《天气之子》。
贺承隽松了嘴上的力道,贴靠在她耳边坏坏地吹气,瞥了眼前方懵懵然瞧他们的时眷,嗓音戏谑含笑,“时温,还有意见吗?”
听出他话里记仇的意味,时温不欲多说地紧闭眸子,贝齿狠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想示弱。
双颊却被贺承隽用手指捏住,硬要她回答他小心眼的问题。
“时温,我是谁?”感受到贺承隽炙热的呼吸附着在她耳根后,时温没来得及回他的话便彻底脱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头昏脑胀的醒来是在卧室,时温头枕着贺承隽健壮的胳膊被他环拥于内。
一睁眼就跌入贺承隽一瞬不瞬的黑眸,正在漆黑中牢牢攥着她。
环境是那样乌沉而宁静,令她的心跳无处隐藏。
或许不是环境。
空气是那样炙热又滚烫,让她的皮肤都快化掉。
或许不是空气。
是那个没有任何动作言语,气场就足矣强烈到让她无暇顾及其他的男人。
扑扇了两下细密睫毛,时温想翻个身避开他那深邃幽暗的眼神,却被疼痛惹得皱眉嘶了声,不敢再乱动。
静默良久没好气的问贺承隽,现在几点了?
被回答是,凌晨三点二十八。
时温轻抻了抻唇角,不清楚的头脑被疼痛惊醒,睡意一驱而散。
追究贺承隽为什么对数字总是这么精确。
无论是之前的九十一块两毛五,还是这次的三点二十八。
贺承隽的语气像无风无澜的平静水面,没有任何起伏的向她解释:“小时候穷,一块都算大钱。每次只能数着一毛钱可以买些什么,要攒多久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精打细算的日子过久了,就会变成像现在这般锱铢必较。
闻此言,时温顿了下。
不知为何想起之前在江北的那些日子来,虽然不为钱财而发愁,但也没有开心到哪里去。
突然就很想给贺承隽讲讲,问他愿不愿意听。
贺承隽没有直接明了的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沉默半晌后拐弯抹角道,他睡不着。
又紧跟上一句:“别勉强自己。”
时温那时才豁然开朗,为什么在无数人前赴后继欲探寻深挖她身上的丑事烂事,她都始终拼命掩盖躲藏、不愿诉说。
却唯独愿意对刚认识不久的贺承隽开口。
为什么那些向来都是一个人撑于肩上的大事小事,埋在心底的难过苦痛,从来不乐意主动找人分担、寻求安慰。
却唯独想要得到贺承隽的开导宽慰。
因为贺承隽的身上有一种魔力,在勾引她不断靠近,陷入沉沦。
那种魔力的名字叫坦诚尊重,也叫信任依靠。
所以贺承隽对于她来说,从不是一时兴起的玩乐,而是个安全可靠的归宿。
他是她可以全身心信任依赖的避风港。
时温凑向前轻吻贺承隽平直的嘴角,被他圈禁的更紧。
她左耳贴在他壮硕有力的胸膛上,听着他怦怦然的心跳声张口。
话语颠三倒四,想到什么讲什么,全凭贺承隽拼凑理解,“贺承隽,她们真的好过分,我不理解人怎么就能那样恶毒贪婪,明明那些东西本就是不属于她们的……”
那是距离母亲时沁才因意外去世没几天,甚至连头七都还没过。
陈岳就迫不及待地,将其多年前爱而不得的初恋朱玉兮,跟她女儿朱悦一道接进了陈家大门。
高门大户通常都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陈家的长辈也不例外。
时温的爷爷虽然对两人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极力反对陈岳与朱玉兮领证登记。
甚至以死相逼,才让陈岳压下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