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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第40节(第1 / 2页)

方才经过朱玉兮那般对待,想必酥脆糕点已经碎了不少, 她宁愿吃碎了的也不愿再留下被糟害。

开双倍价格喊了辆出租车载她回瑜舍,时温身疲力竭地将行李箱靠在墙边,从小冰箱里拎了瓶红酒启开,蜷在飘窗上发呆。

天色暗沉黑夜寂寥,乌云朵朵遮挡清亮明月, 空中没有半点亮光。

房间里也是通片黑暗,不像窗外脚下的万家灯火, 通明不熄。

倏的想起陆夜白昨日在路上问她为什么不回自己家住。

时温仰头, 喉咙滚动灌了几口红酒, 又垂头嗤笑了笑。

有家人有期待有温暖的才叫家,什么都没有的只能叫房子。

她向来不缺房子住,可却几乎没有家。

以前母亲时沁在时,她觉得陈家是家,可后来陈岳的家里根本就容不下她。

之前在江南与那个人在一起时, 有很多个瞬间她都觉得那就是她的家。

却也被残酷现实打醒, 让她知道那并不是她的家。

既然哪儿都不是家,那和住酒店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不用自己打扫操心。

时温又喝了几口红酒,把酒瓶靠在窗角,摁亮手机想告诉陆夜白, 她把他的心意从狗嘴里夺出来这个好消息, 让他明天不用再买了。

却发现有一通被她忽略已久的未接来电。

来电归属地显示是,江南。

时温将手机屏幕摁灭,在漆黑中眨了眨眼睛才又重复划开锁屏看了一次。

确定那是通来自于江南的电话,却不是她熟悉的号码。

犹豫许久才轻摁下那个号码。

界面从通话记录转变成正在通话。

时温屏息静气的紧紧盯着那串十一位的电话号码, 细看藏在鸦黑里的细白手指都在抖,眼睫一眨不眨,呼吸逐渐困难。

每过一秒都是煎熬。

隔了许久,在时温气都要喘不上来,眼看电话就快要自动挂断时才被接起,“喂?你好?请问你是?”

那是道清泠的男声,穿过听筒都难掩阳光气息,并不是时温想象中的那个声音。

也不知道是遗憾多点还是开心多点,但到底是松了口气。

“你好,我是时温,下午你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没接到。”

那边安静了几秒都未出声,只有细微的似是正在翻些什么资料纸张的声响,良久才给予肯定答复,“欸,对,我下午是给你打过电话。”

“我是南江三中的团支部书记张越,当年你出国前你父亲给你办理了停职团员的手续,现在需要你抽空来回来办理下恢复手续。”

“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

时温也不太清楚当年陈岳的秘书给她办了些什么,但她本能的不太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想了想后与男人打商量,“张老师,请问可以本人不去,在线上办理吗?”

“额——”男人迟疑不多时,给了她个否定答案,“线上办理手续很麻烦,而且团员档案转接这些都需要本人亲自确认签字,如果有空的话你还是亲自来一趟吧,只要在六月底前过来就好。”

“好的,那明天可以吗?”时温见不能通融,只好打开购票软件查明日飞江南的航班。

如果时间点合适的话,明早过去明晚就能回来。

“可以,你来了和门卫说一声直接上二楼右手边共青团办公室找我就行,你要是找不到到时候再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你。”

“好的,麻烦你了张老师。”时温等张越挂掉电话,迅速定下明早10点飞江南的那趟航班。

顺手给陆夜白截了个图,简单说了下情况,让他明早别来找她了。

陆夜白却秒回两条语音,语气中裹着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

【祖宗,我不放心您一人儿回戚。】

【明个儿个陪您一块儿回吧。】

没多长的路上停停堵堵,四条道的高架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估计大家也早就习惯了江北周一早高峰的拥堵,竟是无一辆车愿多此一举的摁喇叭。

昨夜遍布的乌云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就是不肯让太阳露头,阴沉寒凉的春风总想破开车门钻进人的骨头里。

时温端着那盒‘狗口夺食’而来的稻香村,懒窝在连了车载蓝牙,音响里正放通天巨响remix的巴博斯副驾上,时不时到高·潮还要随着节奏晃两下身体。

在一众焦急万分,频频从车窗内往出探头看还有多久才通行的人烦车急中,显得格外悠闲自在。

陆夜白今日终于换下了他那件儿骚包的绿色花衬衫,但又换成另一件lv的水彩晕染衬衫。

红色、绿色、蓝色、粉色应有尽有,叫人移不开视线,鼻梁上还架一个黑色墨镜。

说搭又不搭,说不搭也说不来哪不搭。

反正越看越难受。

时温一上车就表达了对他最近和花孔雀一样的迷之审美的嫌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春天到了他在开屏求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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