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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第43节(第2 / 2页)

“……那□□也不知道他妈的拽什么呢,勾引的李阳为她神魂颠倒的,都被贺承隽收拾过一次了还他妈不知悔改,真是条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公狗。”

那是一道格外尖锐刺耳的女声,划破黑暗吓退微风,话音里的愤怒意味隔着老远都让黑子感受得一清二楚。

那时黑子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在心里笑,如果眼睛能喷火,那女的估计能把整个酒吧都烧干净。

回答她的是一个声音听起来飘飘然,还带些刚被满足过后的愉悦的男人。

男人漫不经心地,不把女人的愤怒当回事,“你还别说,就时温那脸那身材给谁谁不想来上一晚?李阳控制不住不也正常么?”

“倒是你,周围那么多男人,何必非在他身上吊死?”

女人显然被刺激的更气愤了,疯子一般咄咄逼人道,“我吊他妈吊死,老子都被他祸害成什么样了?啊?三次人流他哪次掏过钱?爽完就不认人了?”

“老子每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说不要老子就不要了?做他妈什么美梦呢!既然他不想让老子好过那就一起去死好了呀!谁怕谁啊!”

黑子从他们口中听见那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名后霎时紧皱眉头,刚含在嘴里的烟也不点了,悄悄靠近些听她们说话。

紧接着,他听见男人哼笑一声,打趣句生气的女人果然恐怖,原子弹的杀伤力都没这么强。

下一秒却满不在乎地给她出了个损招,“别气了,哥这儿还有点东西,跟时温一起来的那男的不是给她叫了杯牛奶吗?”

“你要实在看不惯时温,等会让小六把东西加在牛奶里给她喝了不完了?反正人多眼杂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何必脏了你自己的手。”

女人听完静默了几秒,安静到黑子连细微的风声和重吧里音乐的高潮声都一闻无余,才似是做好决定般向那男人打问,“□□喝下去和你们注射的效果一样啊?”

□□,是那群瘾君子们对□□的别称。

“那必须的,又不是只有一个法——”

黑子万分震惊,他深知这些人冲动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顾不得会不会被那些人注意到,脚步匆匆欲走出巷子去酒吧里找时温,提醒她千万别喝任何东西。

着急到都忘记明明他有时温的微信,在微信上发消息比乱找快多了。

却在下一秒,身旁猛然闪过个人影,带来阵阵凉风,笔直朝那三个人而去。

伴随一声惊恐的尖叫,方才那个出主意的男人已然倒在地上,剩下两个人不知所踪。

黑子定睛一瞧才发现,之前从他身边过去的那个人,是贺承隽。

黑子急忙上去想拉开跨坐在男人身上的贺承隽,却远远看见地上躺着的那男人正频频抽搐,口吐白沫,已经快没什么气儿了。

又看到李阳从酒吧后门出来,扬着手中的手机不知道跟贺承隽说了些什么。

就听贺承隽大声喊他叫救护车,并且叮嘱他在这守好,别让李阳把这男人身上的任何东西拿走,说他要进酒吧去找时温一趟。

临迈进酒吧前,贺承隽又回头对黑子讲了句与之前在ktv出事时一模一样的话。

他十分冷静地嘱咐:“别让时温知道。”

过了十几分钟,贺承隽才混着满身烟酒气,肿着脸颊返回巷子里来,那时救护车和警车都已经闻讯赶来了。

抓人的抓人,取证的取证,抢救的抢救,满巷狼藉喧杂狼藉。

最后那男人没被救回来,在救护车上便宣布死亡,贺承隽也以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被判刑入狱。

当时警察在现场搜寻到男人身上被黑子紧盯着没被人拿走的□□。

医生的报告里也写着死亡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长期吸毒导致的身体机能下降。

原本贺承隽是不用被判刑,或是最多判个三年也就出来了。

但之前被贺承隽在三中收拾过的那个,在楼道里搭讪过时温的男人李阳。

因为在局子里有点硬关系,想让贺承隽在监狱里面葬送后半生。

好在被徐宴淮托人从中周旋一番,最后变成最少得让贺承隽在牢里面呆够八年。

黑子这几年托了很多关系,也送了很多礼,但大部分都是收了东西不办事儿,用一句简单的‘没办法’打发他。

给时温以前那个手机号打电话也打不通。

他除了能帮贺承隽打点店里和其他必须要办的事情以外,也是真的没办法帮他了。

听黑子讲完事情的原本始末,时温抬手乱抹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泪水的脸颊,她宁愿嘴硬说那是雨。

用指尖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抽了抽鼻子追问黑子,贺承隽现在在哪个监狱。

黑子立刻将监狱名称告诉时温,却见她仅是万分平淡的应声,“嗯,知道了。”

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时姐,你——”黑子有些急了,他不相信时温这么狠心,听完竟然没有一点要帮贺承隽的意思。

却被时温冷声果断地打断,“黑子,把你的电话给我。”

沉黑的天空像是再也憋不住,不仅穹顶压的极低,仿佛伸手即可触,倾盆大雨也兜头而下,不给人分毫缓和的时间。

时温揣着万分沉重的心思淋雨回了别墅,旗袍浸水紧贴在身上,黑发水淋淋的胡乱沾在脸颊上,冷的她脸白唇紫浑身都在颤。

顾不上收拾狼狈不堪的自己,第一时间找出手机给陈岳打电话。

外面狂风乱卷,压弯了劲树的腰身,被迫向骤雨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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