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还大大咧咧的把那些画都摆挂在别墅墙上,时不时经过还会拉着他驻足欣赏一番,然后问他‘我画的还不错吧?’。
也包括那年一时兴起用黑色颜料渲染的玫瑰花,无一不彰显她喜欢神秘阴森的诡异风格。
类似于建筑音乐上常表现的哥特风。
“那我能再买一套这个吗?”
贺承隽顺着时温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套unbox伊藤润二奇怪箱系列的盲盒。
分脸的富江、蜗牛状的夕子,一个长得比一个让人感觉毛骨悚然,都不用关灯就能组成一部恐怖片。
……
他还是低估她了。
把这种东西摆在家里,真的不会夜里做噩梦吗?
贺承隽倒不是怕惊着时温,他是怕吓着时眷。
毕竟时温被吓着了可以喊可以哭,他能听懂还能安慰。
但时眷被吓着了就只能喵喵叫,叫半天他也听不懂,八成还得以为它是饿了。
最后没买奇怪箱,时温挑了两套秘境森林游园会和黑暗童谣系列结了账,跟贺承隽回家。
或许是下午出去放完风心情异常明朗,又或许是买到了令她心满意足的玩偶格外开心。
时温回到别墅主动向贺承隽宣布,她要给他煎牛排吃。
贺承隽挑挑眉,没扫兴,问她需要帮忙吗?
时温边准备食材边回,“管好你二姑娘,别把我摆在落地窗前的香薰蜡烛碰倒就行,否则我把你俩都煎着吃了。”
开放式厨房里锅铲碰撞,客厅里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贺承隽记得前两天帮时温搬家,把他六年前专门买来给她当花瓶的红酒瓶也带了来。
索性抱着时眷,一同去院子里给时温摘了几朵新鲜玫瑰插上。
再回别墅大灯已然全暗,徒留落地窗边几盏被点燃的白色欧式烛台发出隐隐绰绰的昏昧暖光。
平日里被人忽视的影子,一旦靠近都骤然放大。
不规则茶几上放有两份摆盘精致的牛排,一瓶开了醒好的红酒。
贺承隽又将刚在外面插好的玫瑰束摆上。
全然是一份烛光晚餐该有的模样。
一同落座,时温像突然想起什么,迅速起身上楼,隔了会儿才又下来。
却没看出和上楼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硬要说有,估计就是时温在贺承隽眼中比刚才更美了。
两人面对面盘腿而坐,时眷也很听话,仅停在地毯边缘,揣手窝下注视两人。
间或因烛火摆动‘喵喵’叫。
贺承隽认为这就是一顿时温突发奇想提升生活情调,单纯促进他们两个人感情迅速升温的烛光晚餐。
却在放下刀叉抽纸巾擦嘴时,注意到对面时温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戒指盒,愣住。
时温揭开指尖的白色戒指盒,里面整齐插放一对银色戒指。
男款是荆棘丛,女款是玫瑰花。
与之一道而来的,还有时温略显郑重紧张的语调,“贺承隽,你愿意让我做你女朋友吗?”
贺承隽虽然有些不解,但仍首先无条件的配合她,“我愿意。”
时温边为贺承隽的无名指上戴戒指,边解释这是她当时在法国一家首饰店里偶然看到的。
觉得很喜欢就买下来了,但苦于男款一直没人送,她也就没有独自一个人戴。
贺承隽挑了句刺儿,“不是我也能是别人?”
忍住想翻白眼和想揍他的冲动,时温装作一本正经回,“那可不。”
但为他套在无名指上大小正好的戒指,却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将餐盘收入洗碗机,两人重新窝回被暧昧烛光簇拥的一方角落,手持红酒杯轻晃。
贺承隽静默半晌,抛出疑惑,“时温,我们不是早就和好了吗?”
原本望向满园玫瑰盛放的时温骤然愣怔,扭回头来唇角勾笑,“不是吧贺承隽,你难道都没看出来我之前是在追你吗?”
贺承隽理所当然的摇摇头,他当然看不出来。
给谁谁能看得出来,时温那是在追他?
就差要明着告诉所有人:贺承隽是我男人,你们甭惦记,不然揍你们。
明眸盈满笑意,时温靠进他怀里仰头调侃道,“那意思是都还没等我吹号角,你的耶利哥城墙就倒了啊?”
贺承隽低头,用脸颊轻蹭她的额头,温柔满面,“嗯,从你再站到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又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