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京望思索好半天,右手握拳捶在左掌心中,一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的胸有成竹状态, 有理有据的为他俩分析:
“据我分析,隽哥刚来报道那会天天阴着脸看起来不好相处, 其实是他正因为异国恋的问题和时美女吵架。”
“时美女为了哄他呢, 就来咱们学校教课, 这样离隽哥近点也方便哄。”
“但很明显上周只是哄好了那么一丢丢,其实隽哥心里还有点余气,所以对时美女的态度还是不冷不淡的。”
这道题宋野也略懂皮毛,连忙凑近和他俩分享:“诶,你们发现隽哥无名指上新多出来的那个戒指了不?我赌一包辣条, 那绝对是和嫂子的情侣款。”
“合理猜测, 是因为时美女周末向他求婚了,所以他今天的脾性异常好,还会开玩笑了。”江京望老神在在的总结,听起来毫无不合理之处。
赵初蹙眉挤额的, 表情一言难尽, 俨然是对他们的话有所怀疑。
他只见过因为男生向女生求婚晚而吵架的,还没见过女生主动向男生求婚的:
“求婚这种事不是该男的来吗?还会有女孩子主动求婚的?”
却得到宋野和江京望同时点头,神情语气坚定划一的回应,“不知道别的女生会不会, 反正时美女肯定能做出这种事来。”
“毕竟她是唯一一个敢摸隽哥头像揉狗脑袋一样的女人,实力不容小觑。”
江京望谈吐间无意瞥见赵初卫衣上的篮球图案,脑海中被忽略的细节拼凑成型,继续嘲讽宋野:
“诶,不过话说回来,上周打篮球隽哥硬是球都没让你碰到,就是因为你自恋说时美女要追你吧?”
“笑死我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觉得别人看你一眼就是喜欢你。”
贺承隽篮球打的很好,在每个位置都能carry,可以说但凡球被他拿到,就必定会得分。
可他又是一个极为照顾别人的人,每次拿到球不投篮反而会传给队友,让他们的参与感多一些。
每场打完算分,贺承隽几乎都是拿分最少但起关键性作用的。
唯独上周三,在贺承隽上场的那一个半小时内,硬是没让宋野摸到一下球。
只能跟着球傻乎乎的跑,用吼声打助攻。
甚至贺承隽还在临下场前一反常态打的特别凶,连续以不同方式进球拿分,瞬间拉开两队的得分差距。
提起这件事来,宋野就觉得自己既辛酸又委屈,撇着嘴卖可怜,“不止,那天晚上打水的时候碰到,隽哥居然主动跟我搭话,你猜他问我什么?”
赵初那日和他们不同课,没相跟在一起走,对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云里雾里。
不过近日时常听江京望在宿舍讲,也知道的大差不差。
揪揪耳朵,斗胆猜测道,“你想死?”
宋野:“……”
江京望坐在床位边沿双腿大剌剌敞着,弓身手肘撑在膝盖上,垂头笑的身子都在剧烈颤抖。
神他妈你想死。
满脸哀怨神情,宋野眼珠转动白了赵初一眼,有模有样学贺承隽那晚跟他说话的语气。
阴恻恻的,像冒着寒气:“宋美女,听说有人给我表白?”
“他妈的,你们是不知道当时的气氛有多恐怖,水房的灯没修好还是那一闪一闪的,我真怕命都得交代在隽哥手里。”
“吓得我暖壶都没拿就跑回来了,后来还是他给我拎回来的。”
“你不看我现在都不敢在他面前提‘时美女’这三个字儿吗?说起来都是辛酸泪。”宋野一边假装抹自己眼角皇帝的辛酸泪,一边还不怕死的挑眉怂恿:
“走啊初,你不是想看嫂子吗?咱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隽哥被‘制裁’呢。”
三人迅速收拾好东西出门那刻,贺承隽恰好在停车位上接到时温。
时温下车绕到后备箱,招手示意贺承隽来搬东西。
暖阳高照,金光穿透茂密枝叶于缝隙中落下,点亮满地花叶。
正是大家都在寝室补午觉的时候,校园中稀稀拉拉仅能见到几个因事耽误晚吃饭的学生。
有人认出时温,朝她打招呼,时温笑着回以‘中午好’。
那会儿在路上突然挂贺承隽的电话,不是因为生气,也不是因为害羞。
单纯只是因为过了红绿灯,正好瞄到街边有个摆摊卖车厘子的老太太。
老太摊位周围围了不少人,各个顶着大太阳也要购买,大袋小袋装了不少,一看就是好吃。
时温也停车下去搬了两箱。
“贺承隽,你搬一箱给你舍友们带回去,让他们分着吃,剩下那箱是你的。”
待贺承隽从后备箱搬出一箱车厘子,时温顺手合上后备箱锁车,同他一起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
“怎么想起来要给他们买?”贺承隽的眼神似是全放在前路,实际一直用余光揣摩时温的表情。
时温勾手调整好包带,掏出手机瞄了眼时间,自然而然答道:
“虽然他们看起来都挺大大咧咧的,但保不准会不会在心里觉得你话太少不好相处,反正都是要给你买的,多一箱又不碍事儿。”
“你以后也是,有什么给他们捎带点儿,让他们念着你的好。这样矛盾冲突都会少一点,他们也不会觉得你难相与,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