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也不再与她争,浅淡一笑由着她去了。
但之后再拿衣服让贺承隽试,都是先看好码数款式,问过贺承隽的意思后才往下取。
试出来没什么问题就直接打包结账。
因此越可心说要给她们收拾衣服,其实也就收拾了那一件而已。
之后趁贺承隽在试衣间里试t恤和裤子的几分钟,越可心又抓紧时间跟时温多聊了会儿。
了解到时温六年前来买的那件外套确实是给贺承隽的,但因为某些意外弄丢了,又带他来买。
这六年没再来过是因为时温去巴黎留学,才刚回江南来不足半月。
越可心内心的艳羡全摆在脸上,缠着时温给她多讲了几件在巴黎的趣事,感叹她有机会也想一个人出国旅游,去见见世面。
时温挑挑眉,眉眼间是疏淡的好奇,口中的话却未露分毫,“可心姐怎么不带男朋友一起去?是不是嫌他太唠叨了?”
“才不是,都没人唠叨我。”
越可心觉得和时温聊天舒服极了,时温完全不会对她过往的事情好奇到追根究底。
都是安静认真的听她讲述,然后在话题快要结束时,浅淡抛出一个新话题。
既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又不会感觉被冒犯到,反而恨不得不经意间就想对时温多说些。
因此不用时温追问,越可心就大方坦荡的向她道出自己为数不多的恋爱经历。
时间不允许也没说的太详细,但胜在越可心会抓重点,让时温了解了个透。
大致就是,越可心以前总共谈过两段恋爱。
第一段是在大学,那个时候越可心和大多数女生一样,对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满怀憧憬。
尽管周围人婉言相劝,说那学长的感情经历丰富,不是她的良人。
可她还是一头扎进罗曼蒂克的诱惑,挖心掏肺地和那个比她大一届的学长在一起一年半。
早安晚安从不落,外卖礼物送温暖,花钱费心占时间,最后却落一场空。
在某天出去兼职时,越可心亲眼目睹上一秒叮嘱她要注意安全的男人,下一秒就和其他女生相依相偎进酒店前台办理入住。
满腔爱意终于被现实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退开当局者迷,成为旁观者清,越可心自虐般寻蛛丝找马迹,才恍然大悟。
在那些学长说有事在忙的时间里,全都是在和不同的女生鬼混在一起。
同时对好几个女生嘘寒问暖送礼物,喝酒暧昧开房间,井井有条一样不落。
越可心得知的真相越多,整个人就越崩溃。
也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个学长和她聊天时,口头禅总是‘我无语了,我真的无语了’。
哪怕日历扯掉了七八年的光景,也经历过无数匪夷所思的人。
再提起这段刻骨铭心的初恋,越可心仍然恨的牙痒痒,白眼接连翻:“废话,他当然无雨,因为他的雨露全均沾到其他女生身上了,对着我就只能无雨咯。”
越可心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销售,不说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至少口才了得讲话幽默。
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
因此时温明知道当下是该与她同仇敌忾渣男,懊悔年少轻狂,但还是忍不住被她的话逗到憋笑憋的艰难。
咬紧后槽牙绷住想上扬的唇角,时温装作若无其事的揉揉脸颊:“真是个混蛋。”
越可心抱臂斜觑她一眼,自己反倒先压不住嘴角的笑,‘扑哧’一声点燃了时温的笑意。
两人相视而笑了好半晌,越可心才又接下去。
第二段是在遇到时温的同年里。
有位独自来挑选衣服的男士借‘加个联系方式方便订衣服’为由,一来二去与越可心相熟,并隐晦的表达出对她的欣赏以及想与她更进一步交往的想法。
那位男士比越可心大五岁,无论是衣着品味还是阅历见识,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谈吐举止间自是会散发出诱人沉沦的魅力来。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陷入爱河的越可心保留了一丝理智,希望自己别再犯以前的错误。
可她又忘了,男人较她多出的五年不仅是时间经历,更是心思手段。
直到那位男士的老婆找上门来,拽扯她头发拿奢侈品牌的包包摔打她的时候,越可心才后知后觉:
原来那位男士早已成家,并且妻子都已经怀孕生产。
幸好越可心有备份聊天记录的习惯,后来拿给男士的妻子看,证明她也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不是有意要当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婚姻。
这件事才以男士的妻子给她道歉为结束。
只是再后来,不乏各种年纪高低性格闷朗的男人试图与她更进一步了解,越可心都及时将那些未萌芽的种子杀灭在死土里。
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觉得有没有爱情都不是很重要了,她只想让自己别再不开心、别再经历那些烂事儿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就一直单着,也单出习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