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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之人(第1 / 2页)

听得对方开口询问, 孟玊却并不答话, 只挪揄看她,显然是没打算告诉她点儿什么。他这神态, 实在是欠揍至极的表现。

刘僖姊气结,只得扭头,可恨自己还不能沾地, 否则非离这扫把星远远的不可。但转念一想, 若真是有机会进入兵器库, 她也决计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最后,她还是将心思放在这畜生身上。可怜她从前是个连猪都没见过的人, 何论‘逗猪’。第一次在孟玊的蓬莱阁瞧见那头肥硕丑陋, 四腿短硕的家伙,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东西,能咬人伤人。面前这头蠢畜生睡觉睡得雷打不动,她又有什么法子将其诱开。且她下意识的不愿意去做这事, 脑子便本能性的不思考,一时也没有办法。她总觉得,自己将百般计谋用到一头猪身上,实是大大侮辱了那些从前与她作对, 被她赶到阎王殿的那些敌人。

孟玊见她犯难, 只做好戏的看着,仍不开口。这次倒不能怪他使坏, 乃是他真的有苦衷。他虽养猪, 但素日里喜喜的吃喝拉撒都是阿水来管。他作为主人, 不过是每日将干干净净的喜喜放在腿上,逗逗乐子,培养培养感情罢了。

半晌后,他终是看不下去,心中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才开口道:“这畜生的冷热之感应比其他动物更为敏感。”

刘僖姊恶狠狠的剜他一眼,这家伙现在才说,分明是故意看她笑话,决计不是好意。不过,气愤归气愤,他们终究还是要出去的。她摸了摸身上,不记得自己是否带了火折子。一遍下来,却是没有的。

孟玊多次挑衅,知她此时怒意临头,不过生生憋着罢了。自己今日确实逗她颇多,也不能一下子将人给逼急了,便主动开口:“我有。”

话音落,刘僖姊见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支火折子来。她一把夺过,吹出火星。

有了火折子,也不必真的放火,她只造些火苗将猪给惊醒。然后催促孟玊抱着她离开棚子,再次翻过篱笆,找了个地方隐身,才算是安全。

“放我下来!”

一出篱笆小院,她便陡然冷了脸色,女人果真是善变的。

孟玊撇轻嗤一声,一边将她放下,一边小声道:“沉得跟猪一样,以为小爷愿意抱啊。”

刘僖姊捂着鼻子离他远些,只觉这人身上气味难闻,必是沾染到了那猪圈的气息。她抬头望天,估摸了时辰,转头问他:“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孟玊瞧她一脸嫌弃的脸色,正扯着袖子使劲儿的闻。许是一个人根本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他感觉还好,心里自我安慰,不是很臭。

“不急,还需片刻。”

刘僖姊本就对他有疑,这下再也忍不得,当即发作起来:“你又骗我!”

孟玊放下袖子,直勾勾的看着,突然道:“你可否原谅我?”

“你说什么胡话?”她没好气的应了一句,只以为他胡乱说话,别过头不肯再看他。

“当日我不知你的身份,只觉你入了孟府却还费尽心思的与官府交道,便一意认为你是图谋不轨。后来,在蓬莱阁一番谈话,你有意暗示我你与长公主的关系,让我去打听你的身份。我这才从兄长口中得知你的真实身份。我孟玊一介书生,是没有什么救济天下、锄强扶弱的抱负的。当时,虽不能完全谅解你的行为,但也知你并非图谋不轨之人。方才我想提出的要求也不过是要你原谅我,不想再与你心生嫌隙罢了。眼下还有些许时间,所幸我将话挑明了说,不管你应或不应,总归我孟玊行事无愧于心。”他一字一句,说的诚恳,虽神色还有些轻浮,但较之以往,已经好了不知多少。

刘僖姊转头,不解的看着他,以为他又在盘算什么,只道:“你若是怕我来日后悔,将来不肯助你解除婚约,才说下这些话。那我便告诉你,我虽非君子,但一诺必践。你今日若是能助我进入兵器库,来日你与长公主的婚约必会解除,你大可放心,不需说这些低声下气的话,平白不像你。”

孟玊嘴角一勾,眼神深邃,道:“如此便好。”

如此,我也算跟你道过歉,且是诚心诚意的,只是你不信罢了。

刘僖姊心道,果然跟她想的一模一样。这家伙分明就是占了个绝世聪明的脑袋瓜子,却偏生长了一颗祸世不轨的心,正经时候一点儿用处也没,只会捣乱。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鬼迷心窍的,竟同意跟他做一条船上的人。其实,他就算是不跟着她鼓捣这一趟,她以后也会想方设法的退婚。鉴于她刘僖姊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失败过的经验,所以这婚一定能退成功,他倒是可以安安稳稳的享受胜利果实。

孟玊这一番话刘僖姊到底是没信,不过却神奇的将她的怒意压下,二人之间除却孟玊身上的臭味,倒也没有其余的嫌隙了。他们轻手轻脚,又回到之前的那个死角,见四周巡逻又回复原样,看来这些人并未起疑。

“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她忍不住再问。

孟玊不急着回她,只伸出手在空中僵了一会儿,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刘僖姊见他卖关子,也不再追问,只继续观望那些巡逻岗哨。这一次,她倒是有些发现,不再觉得此处防卫毫无章法。这些人巡逻的时间与地点,似乎暗含了某种规律,只是她一时看不出来。想到这一层,她又突然想到,方才这处死角便是孟玊找到的。他既能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来观察敌人,那他是否已经看出此中玄机了?

“你可是早就瞧出了什么?”她心中想到什么,便顾不得其他,直接开口询问。

孟玊点头,只说了四个字。

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这你也懂?”她不由吃惊,只觉这四个字有些玄乎。

孟玊得意一挑眉,侃侃道:“这奇门遁甲在外人看来许是神秘玄妙,甚至将它当成一种修真的功法。但实际上,它只是一种术数,比较难解而已。这些人,不过是依此术,再根据具体时日,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排局,选吉时吉方而已。表面上看起来变幻莫测,无可琢磨,但你若是拉来一位招摇撞骗的风水术士,一眼便能看破。不过是些糊弄人的把戏罢了,也就骗骗你这种只会读圣贤书的白痴庸才。”

刘僖姊直直的看着他,听他讲了一堆自己压根就听不懂的东西,反应了半天,才又张嘴:“如此说来,孟公子此前被赶出家门,便是靠此术在外招摇撞骗半年,以图温饱?”

“非也,本公子明明是博览群书,学识渊博。”某人一脸骄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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