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你放心,你既然已经委身于我,便是我孟家的媳妇。今日,谁也伤不得你。”
“那你的意思是,你去死?”刘僖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孟玊一愣,遂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怜你腹中孩儿,一出生便没了爹爹。”
众人:“……!”
刘僖姊眼睛瞪得浑圆,什么情况?!
“还真是恬不知耻,竟然已珠胎暗结!”冯弘只差没被气的当场断气儿,霍然起身拿起鞭子,扬手就是一鞭。
孟玊眼疾手快,挡在了刘僖姊面前。这一鞭打的着实有些水平,竟直接落到了他的脸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刺痛的感觉隔着空气都能传到每个人身上。
“小叔!”孟金缨大叫一声,当下就要冲出牢房。若非有岑越苦苦拦着她,只怕要一头撞死在墙壁上了。
刘僖姊俨然没有预料到这个转折,等她反应过来,孟玊口吐的鲜血已经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有些粘稠和血腥气儿。她差点儿没忍住,呕出来。
“你……还是孟玊吗?”她犹犹豫豫,觉得面前这个人怎么都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孟玊满嘴鲜血,对她痞笑眨眼,打趣道:“怎么?自己男人都不认识了?这样可不好,以后孩子出生了,只怕不好找着亲爹。”
“你胡说……”她话刚出口,就被冯弘的下一鞭给打断了。
“贱人!”冯弘恨极,见到他们这样怒气平添更多,这一鞭只比方才的一鞭更加用力急促。
刘僖姊此番反应及时,先看到了冯弘的动作,下意识就要冲在前面,可是孟玊紧紧掐着她的肩膀,二人四目对视,一股莫名的情绪流动。孟玊的手劲儿很大,刘僖姊动弹不得,于是这一鞭理所当然的也落在了他的背上,刘僖姊只感到一阵颤抖而已。
“你疯了?”她有些不敢相信,拼命的想从对方的眼底找出一些算计和玩笑的意味来,可是她没能找到,孟玊的眼睛始终澄澈,看着她的时候更是毫无隐藏。男子保护心爱的女人,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牢房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有人愤怒,有人震惊,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人脑袋一片空白。
此时,冯泉突然进来,神色匆匆,像是为了什么急事寻冯弘而来。
“大哥,出事了。”冯泉来不及看清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第一句话就着急的很。
冯弘蹙眉,丢了手中的鞭子随冯泉出去。牢房里只剩下一些守卫,刘僖姊扶着被打伤的孟玊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来,却又被守卫狠狠按下。不得已之下,她只能让孟玊靠在自己的身上,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孟金缨被岑越死死拉住,好一番劝慰也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扒着杆子一声声的唤小叔,越发的伤心痛苦,眼泪跟线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孟玊,你究竟要怎样?”刘僖姊低声伏在他的耳朵边,呼出温热的气息在对方的脖颈上,暗暗问了一句。
“你……你是长公主的……亲信女官,我是……长公主的未婚夫,你说……我要怎样?”孟玊大喘气儿回答她,因为伤口的原因他胸膛起伏不平,熬得很是艰难。
“原来是这样。”刘僖姊明白过来,心中一股失望,脸上却表现的轻松。
长公主的女官与长公主的未婚夫搞在一起了,这对何家、长公主、乃至孟家来说,都是一摊浑水越搅越浑。刘僖姊此刻才意识到,孟玊一直以来别有用心的跟在她身边,或许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