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僖姊打开信,却发现写信的人竟然用的是北漠语。
“是北漠人?这些人竟还跟北漠人有勾结。”孟玊看了眼信的开头,适时插上一句。
刘僖姊又打开其余几封,都是如此。她不禁沉默,想到此前鲜丹曾说此处还有北漠和魏楚的人。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
此时,营帐外面却突然有了响动,像是有人要硬闯进来,却被冯弘拦住了。
“糟糕!老子早知这冯泉就是个不顶事儿的,必是有人起了疑心,要进账一探究竟。”鲜丹正在为恭贤王施针,听到这动静后不能专注,额上冒了一层细汗。
刘僖姊与孟玊互看一眼,二人脸上都蒙了黑色面纱,可这根本就无济于事。因为他们听出闯帐的人的声音是女子声音,是宋灵儿!
“怎把她给忘了!”
刘僖姊暗怪自己大意,焦急的看向外帐。眼下只望冯弘能挡住这宋灵儿,要不然她进账看到他们,定会当场揭穿他们的身份。宋灵儿此前是牛文寨的大当家,牛文寨与此处是一伙儿的,且宋灵儿当初之所以任由火势蔓延,肯定也是想将计就计,瞒下后山瘟疫一事。
孟玊却显冷静,道:“你不是想知道有关藏兵谷的事情?恭贤王身染瘟疫,宋灵儿若真要进来,带的人一定不多,我们趁机绑了她,逼她说出真相,岂非比问那半死不活的恭贤王来的快。”
刘僖姊点点头,同意这个想法,且她现在已经大概猜到宋灵儿的真实身份了。若真如她想的那样,宋灵儿一定会知道些什么的,因为她与恭贤王的关系非同一般。
鲜丹不知他俩已经商量好,急的直冒汗。要知道宋灵儿想抓他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他可真是倒霉,次次都能化险为夷,眼下却自投罗网给人逮住。他当下便着急,馊主意显在脑子里,也忘了之前已经的罪过孟玊的事情。
“孟公子,这女匪那么喜欢你的字,想来是你对倾慕已久。你要不就使个美男计,将她迷得晕头转向的,咱们定能脱困。”
刘僖姊一听这话,只觉得鲜丹倒是头一次有用了,这法子可比方才那个法子保险多了。她可是亲眼见过宋灵儿为孟字痴迷的模样。官衙那晚,若非场面混乱,宋灵儿又自身难保,只怕就要当场压孟玊去做个压寨山夫了。
“我觉得他说的对。”她点点头,一脸肯定的看着孟玊。
孟玊微眯了眼睛,道:“那你肚中的孩子怎么办?”
刘僖姊:“......”
若让宋灵儿知道她‘肚中有了孟玊的娃’,那依着牛文寨从前打家劫舍将整个上安郡弄得民不聊生的风格,刘僖姊觉得她只怕真的要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其实还是原先的法子好一些,谁让她以前也绑过咱们,就当一报还一报了。”
“我也觉得原先的法子好。”孟玊笑着附和她。
冯弘果然是个不顶事儿的,又过片刻后宋灵儿就进了外帐,且真的没有带一个人,脸上也罩了面纱,估计也是怕染病。宋灵儿走入内帐,掀开帘子后就见孟玊和刘僖姊双双倒在床边不省人事,且二人手腕上都有一条血痕,滴出的鲜血被接在碗里。她顿时大惊失色,眼睛直直瞧着那脸色苍白还有一道新伤的男子,大声唤出来。
“孟玊!”
刘僖姊紧闭双眼,心道这面纱果真不顶事儿,在宋灵儿那滔滔的倾慕之情面前,简直是侮辱了彼此的脑子。可也正是因为这份滔滔的倾慕之情,令宋灵儿在情急之下忽略了藏在床底的鲜丹,被鲜丹一个暗算扎了一针,整个人往后倒去。
刘僖姊与孟玊睁开眼,孟玊下意识的握紧了手腕,直喊疼。他一边喊,一边哀怨的看向刘僖姊。后者却淡定的擦了擦手上的假血迹,道:“你一个大男人,不割你割谁。”
鲜丹从床底爬出来,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的宋灵儿绑到一张椅子上,忙活好大一通后才敢喘口气儿,将宋灵儿左瞧瞧右瞧瞧,末了开口。
“宋大当家,没想到吧?抓我抓了那么长时间,想让我给你治病。可老子怎是那些随随便便的人,今日栽在我手里,这么长时间的追捕之苦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话毕,他就祭出几根又粗又长的银针,准备被宋灵儿扎上一头。
“慢!”孟玊出口,打断了他。
“还真想用美男计啊?现在都逮到了,没你啥事儿了。”鲜丹手下不停,依他的性子,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先停下。”这次是刘僖姊开口阻止。
鲜丹一脸不情愿的看了他们一眼,放下手,道:“罢了罢了,等你们审完吧。”
刘僖姊步至宋灵儿面前,瞧她长了一副倾城倾国的容颜,难怪惹得何珩宁肯负了元元,也不能忘了她。
“宋灵儿,又见面了。”
宋灵儿被鲜丹扎了穴道,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愤怒和吃惊的情绪。
刘僖姊给鲜丹使了个眼色,后者将宋灵儿的哑穴解开。宋灵儿能说话后说的第一句话,出乎意料是对刘僖姊说的。
“你不是何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