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罪?”
原启看那安王,此人脸皮极厚、野心勃勃、呲牙必报。父皇,不该重用安远。
而他不是父皇,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无论安远是亲是远、是正是邪,此人、必除。
新帝的这一声,让许多老臣腰杆挺直。老臣微微抬头、仰望新帝,心中感慨:陛下、有当年忠亲王之姿啊!这乃大月之幸!大月、之幸啊!
安远听后笑意未减、稍稍起身。他面无惧意、肩头稍动,黑衣滑落、白肤红纹,刺人眼目。
“臣、不知。不如陛下,与臣说上一说?”
原启稍稍错开视线,避开这幅画面。父皇离开后,安远气焰越发嚣张了。
他神色清冷、侧颜如卷。唇启:“你迟了。”
“铛…………”
钟声又起,仿佛在提醒原启,这好时候要过了。
原启抬头望向天际,臣子们抬头,望向新帝。这安王,怕是不想让陛下祭祖啊。
原启深深的看了安远一眼、后转身,他抬脚踏上一阶。原启脚步沉稳、不慌不乱,仿谁都阻不了他的祭祖路一样。
如玉容颜、似冰气质,神色坚定、声声步步……
老臣眼中,那阶上之人夺去了太庙所有颜色。新帝定能超于原氏先祖,群臣共鸣!
撵上,安远挑眉,好像诧异于原启的表现。他抬手示意。黑衣侍卫曲腿放撵。安远自撵上起身,望向台阶。
安王动作,让近处大臣侧目。众人警惕并心想:这安王又要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来?
新帝已走半数台阶,殿门就在眼前。
“呵呵……”
瘆人的笑声自安王口出,这人下撵,抬脚往中殿而去。
安远走相相当随意,似醉酒脚步飘渺、黑袍浮动又精准踏着钟声。
他就这么下了撵、从众人视线划过,快要踏上台阶。群臣深深抽气,这可是中殿!安王怎么敢?
这一刻,三朝元老礼部尚书起身冲来,一把拽住安王。百官屏息,目露惊愕。没想到这第一个冲出来阻拦的,是张大人!
张合年龄已过六十,头发花白、朝服下仅剩一把骨头。他目含怒、嘴轻颤。
“安王……你想造反!”
安远被拉停住,勾唇一笑回身。视线缓慢移向那只抓着他的手,目光仿那淬了毒的□□。
他头微歪、肩头的红纹似活了一般晃动,他低头与半跪地上之人对视。
张合垂眼不看安王,手上青筋尽显、微微颤抖。许是用过了力,也许是用尽了气。
“张大人、慎言啊~”
此声缓慢似不经心,又似毒液牙尖流淌。安王看向尚书的眼神,像极了毒蛇看向待吞之入腹的老鼠。
尚书还未如何,旁边之人身子颤抖,悄悄往边上挪动、半点不敢看向安王。
“是安王、该、慎——行!”
张合开口、神色坚毅,手指颤抖却依然手不松。新帝入殿之前,安王绝不能上去。除非、踏过他的尸、身!
张合这一声,掷地铿锵!一下子仿点燃在场诸多人心火。
“安王、您慎行!”
“安王、您慎行!”
“安王……………………”
半数臣子拜向中殿,口中却喊着安王。
安远依旧眼含笑意,眼角渐染寒霜。他看向群臣,似一个一个记下名字,待秋后算账。
那些偷看热闹的人仿若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同样朝向主殿、跪拜劝言。
安远饶有兴致扫过一圈,整个太庙站着的活人只有他与……那位。
“吱……呀……”
木门被推开,原启抬脚踏入。那一刻,身后喧嚣尽散…
安远眼睁睁看着新帝身影消失,似是被气狠了一般转头对着张合、露齿一笑。
他笑颜春光明媚,话语字字锥骨。
“张大人的嫡孙刚中得榜眼吧?”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张合的脸上。
张合一颤松了手,那段衣袖重新与风追逐。张合未立刻抬头,但坚毅神情已经土崩瓦解。
安远笑容意味深长,他微微低身凑近张合,轻启的唇仿佛吐出了蛇信子。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是不是?张大人?”
“张大人、才该慎行啊!”
安远说到此处晃动了下衣袖,仿若想要将那腌臜之物尽数晃下来。
因他动作,右肩红纹又现。那显然是一条吐着信子的……红蛇,眼神冰冷盯着众人。
可他耐性极差,几下已不耐烦。
“喳………哧!”
布帛撕裂之声,周围瞬间噤声。就连那古老的钟响也仿若见了天敌般、藏了起来。
安王徒手断.袖,衣袖飘飞……最后就在群臣眼巴巴的视下,落于那中殿正中央的牌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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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启:本想除掉安王,既然除不掉,那就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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