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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第2 / 2页)

冬苓坐在中间靠近自助吧台的位置,周围有几个人,似乎和她认识,不时抬头交谈。

言笑晏晏的。

本要往右边靠窗的位置走,这时,脚步微妙地一顿,转身,端着餐盘坐在她对面。

你怎么在这儿?

南雪问她。

冬苓正在吸溜早餐面,动作一顿,看着她。

南雪套一件纯白的高领毛衣,肩上斜挎黑色小皮包,肤色雪白,唇如樱桃,长而瘦的腿和细腰显露的很分明。她端着餐盘,一点儿也没打扰了别人用餐的自觉,眼神带着一点探究。

你不画画了?

冬苓一看面前这人,本想好好吃个早餐,瞬间一点食欲也无了。

酒店三楼展厅是画展,我来帮忙。

呃,早餐是主办方送的。

和陌生人聊天不是南雪的爱好。

她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和冬苓漫无边际地聊

大部分时候是冬苓怕冷场,绞尽脑汁搜索各种话题,试图友好交流,却换来南雪的一个嗯,或是对。

她看着对面精致漂亮的女孩儿,忽然开始由衷地佩服舒予白:跟这种人形冰块待在一起,居然能待那么久,不愧是温柔又善良的予白姐。换作她,早跑路了。

今天天气蛮好的。冬苓看着窗外。

嗯,零下3度。南雪头也没抬。

你怎么知道?冬苓问。

早上看了天气预报。南雪答。

南雪看着她,好几次舒予白这个名字要从口中蹦出,又被她压抑下去。

终于,冬苓在漫长的尴尬里,吃完了最后一口早餐。

她端起餐盘:那我先撤了。

南雪一瞬间站起身:等等。

冬苓好奇:嗯?

南雪这才缓慢地问:这几天,舒予白有去你们那边么。

冬苓茫然地回忆片刻,道:没呢。好久没看见予白姐了。

哦。

南雪坐下。

她修长白皙的食指捏着餐巾,擦拭红唇。

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失落?

怎么会。

她垂下冷淡而单薄的眼皮,自己和自己较劲儿。

晚间,天空飘起一场小雪,气温一度一度往下跌。

青砖小路上,行人稀疏,有的撑了伞,有的则没有撑伞,积雪被踩的实,留下交叠的脚印,脏兮兮的。

南雪心想,我就回去看看那只小狗。

万一舒予白心情不好,忘了喂食怎么办。

轻轻的响动。

钥匙插进锁芯,拧开,南雪站在感应灯亮起的昏黄楼道往里看,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声响也无,她唤了声小狗的名字,却并没有小东西扑过来咬她裤脚。

整个屋子,冷冷清清的,不知已经多久没人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一更呐,欠下的三更,后面几天会慢慢补上的,谢谢大家=w=感谢在2021021200:34:56~2021021222:3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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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啪地声,南雪打开灯。

楼的楼梯间底下的画还在,只剩下叠不太高的,矮矮的堆画。南雪蹲下身,在黯淡的光线里拾起,张张看。淡淡的宣纸香气,颜料的味道,和她身上的很像。那些画,有的只有半,像美人的半面妆;有的虽完整,却被她画了个巨大的叉。

都是因为手的问题,画毁了的。

舒予白或许已经把喜欢的带走了。

小窗上的盆栽也没了。

她扫眼,那里还有圈儿灰褐色的泥土,似是盆栽里掉落的。

她又上楼,楼梯传来轻轻的震动。

穿过个小小的厅,二楼的房间有两间。舒予白的那间已经空空荡荡,南雪那间,她却原封不动的保存着,似乎是等她来收。

那瞬,南雪挎着小包,不知如何反应。

她的世界好像忽然之间被风吹开了个巨大的洞,把她身上最后点微暖的气息带走,将她重新丢入片荒芜的冰原。

客厅,卧室,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被点点抹除,少了个人的影子,霎那间变的过分空旷。

南雪坐着沙发上,目光停在某处。

茶几上,有个白色的小绒盒。

纯白色,四四方方的,南雪把它拿在手里看了会儿,想起这是当初在她办公室瞧见的那个小盒子。轻轻打开,里头是红色天鹅绒,嵌着两只细细的银镯子。

线条简洁圆润,尾端镶嵌切割钻石,星芒般微闪。

当时在她办公室看见,以为她是送萧衣的,原来是送她的。

现在,说不要也就不要了。

窗外又飘起场小雪。

想念这个词,她这会儿,才品出些味道来。

南雪在那屋子里又个人待了几天,像在等待什么。

等舒予白出现。

可她没有,她连同那只小狗,同离开了。

南雪看着手机屏幕上她的联系方式,看了许久,点了拨出,可下秒她又匆匆挂了。

第三天的时候,她被父亲的助理肖何接走,搭上了回家的飞机。

肖何则留在原地,继续办事儿。

父亲的别院在西湖边儿上。

冬季的杭州雨水多,总是阴天,带着股子挥之不去的潮气和阴霾。

南雪下了飞机,出机场,没叫人来接,自己昏昏沉沉地进了辆的士。的士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男人,开朗的过分。她报了地址,那司机脸惊讶,接着就开始漫无边际地扯着她聊天。

这几年房价涨的好狠呐,你们家那块儿地,平得有个十几万吧?

没那么贵。实际上不止。

喔?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眼。

那女孩儿很漂亮,皮肤白,唇红,坐在后座上安安静静的好像个瓷娃娃。乌黑的发丝耷在肩上,她穿件连帽衫,短牛仔裤,笔直修长的两条腿,雪白耀目,整个人有种剑在鞘中的感觉,似乎抬眸,就能感受到她那种冷冷的锋利感。

只有点。

她似乎安静的过分,或是淡漠的过分。

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司机觑她眼,笑了:小姑娘,看你这样子,失恋了吧。

南雪:

司机:?

她怎么似乎脸色更苍白了。

车流驶过片熟悉的街区,高大的法国梧桐,沿街种了两排。

枝丫落了雪,黑色的沥青路面微湿。

到家了。

早晨,周遭都还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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