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剑眉入鬓,一个苍髯如戟。年轻的端坐在左,威风凛凛;年老的双手靠桌于右,发秃齿豁。
宁定远也不搭理老者,笑道:“陆老弟可是比我还有闲心,万用阁可从没把生意做到西武林来。你今日可是为了我们的老朋友而来?”
陆近羽也笑了起来:“定远兄可是真会装傻。我来了苍州,可是从没想到要躲过眼线,你会不知道我来苍州做什么?”
宁定远盯着陆近羽,似是在想什么,不稍片刻,便说道:“你我二人许久未见,可惜明觉这老家伙先走一步,不然我们三人又可再痛饮一个通宵。”
陆近羽道:“可惜这里没酒。”
“哪里说的没酒,和尚!拿酒来!”
明远应声,便出门招呼几个僧人去拿酒。
“佛门圣地,这可合适?”
宁定远道:“这里除了佛祖,就住持最大,你问问明远,他同不同意。”
还未等陆近羽开口,明远已在不住地点头了。
此时,那十二人已坐在了另一桌上,明远和戒空在陪坐在了这桌。
陆近羽这时才细细打望起戒空来。他的样子虽然年轻,但是那高耸的颧骨以及深陷的眼眶,带着他那深邃的眼神,有着特殊的成熟感。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话断句不拖泥带水,不像明远喜欢拖长音调说话。
陆近羽看得出这是一个做事很有主张,很有自信的人。
陆近羽喜欢这样的人,万用阁中就缺这样的人。
酒迟迟未到,斋菜也无人动筷。明远觉着气氛尴尬,但也找不到话题解闷,只得干坐在一旁。
“我想着你们明天怕是要把我和明觉一齐烧咯。”陆近羽撑着懒腰说道。
宁定远好奇道:“这是何意?”
陆近羽笑道:“这酒再不来,我就要渴死了。”
正说完,几个僧人便抬着酒走了进来。可这时,那老者却轻哼一声,道:“这万用阁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在谁的地盘,竟然还以为自己在上京,说话举止,一直在扫野!”
明远生怕这些人在寺中发生械斗,便出来解围道:“古施主,陆施主可能是在万用阁中散漫惯了,如今见着大将军,虽说话轻浮,但想必大将军并未放在心上。”
宁定远还是不搭理。
陆近羽却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姓古的老前辈可是药堂的古付?”
老者哼了一声,道:“正是,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眼光。”
陆近羽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我听说古老前辈前年在赌桌上输了个倾家荡产,甚至拿出自己的药方都不能抵债。便是被人给截去了两根手指头。”
古付顿时羞红了脸,将手缩下了桌。
“定远兄,这位可是这两年在你身边声名鹤起的‘银龙小将军’宁隐龙?”
宁定远道:“不错,这便是犬子隐龙。”
陆近羽叹道:“这般高大的身材,做牛做马确实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