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百死而无怨,具怀忠义笑问天!”谢清流有感而发,却让皇甫炘颇为惊诧,这句话竟出自谢清流之口。
而谢清流眼中的郑重让人无法相信是虚情假意,或是一句玩笑。
既然她如此诚心而言,他也绝不会敷衍而答。“不负重托。”
谢清流听到回答,没料到皇甫炘竟然会回她,灿烂一笑。
皇甫炘被这笑容感染,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如此笑,真诚而热烈,坚定而明亮。而这笑容差点被人掩埋,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今日之事,“像林世会这样的恶人,确不能再姑息养奸。”
“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请勿动林世会,说不定他会带来更大的惊喜。”
皇甫炘看着胸有成竹的谢清流,似是领会,“我等你。”
这日算是与皇甫炘这几年来说话最多的一次,才开始虽然拘谨,但渐渐谢清流放平了心态,倒也不是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了。
只是全程这位太子殿下都用“我”来自称,如此平易近人的自称,据谢清流所知,着实罕见,这是否也代表着他并不是如自己所想象的那么讨厌、厌恶自己呢?
想着想着,窗外美景一晃而过,沉浸在思绪里。
不,她可不能深想,不能再走老路,她与皇甫炘的纠缠早就该到此为止了,她不允许自己沉溺其中了。
“殿下,伯远侯府到了。”
嗯?如此之快?谢清流心中懊恼,刚刚的街市美景还没看够呢,又被皇甫炘夺取了全部心神!
又是因为这个人!难以克制的狠狠瞪了皇甫炘一眼。
皇甫炘本就比常人警觉性要高出许多,自然是收到了这记白眼,有些无辜的回望,他是怎么了?
却不想,谢清流瞪完他便迫不及待的掀开马车帘子,不待奴婢将小板凳放好,就跳了下去。
像是落荒而逃般的,“太子殿下,清流告辞。”
“嗯。”皇甫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她为何莫名其妙的瞪视自己。
“走吧。”
“是。”皇甫炘送谢清流回府并不愿露面,毕竟孤男寡女,就算少时同坐,近日也不同往昔。未免他人猜忌,他并不与伯远侯府打招呼就离去了。
谢清流像是被洪水猛兽,追赶着就跑了进府中,刚踏进伯远侯府,顾氏就见曲水搀扶着走了出来,一声嚎叫,“我的儿啊!”
谢清流定睛一看,顾式双眼通红定是哭过,“怎么了母亲?有人欺负你吗?谁又惹你生气了!”
“我的乖囡囡!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去赴宴,就算你赴宴,我也定是需要跟着去的!如今,如今定是吓坏了吧!为何不多带些奴仆!那相爷府是想造反吗!竟然如此龌龊!”
“母亲,母亲,我们回去说,回去说啊。”谢清流真是怕了顾氏这一急就不管不顾的性格,这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呢,就敢如此出言。
顾氏说完也立刻觉察到不妥,轻拭泪,任由谢清流搀扶着走近了府中。
谢书和谢清延也迎了出来,谢书面色铁青,想来是气急了,而谢清延双目发红,一脸愤怒。谢清流心中一叹,这她还没出什么事情,怎么府里就人仰马翻了。
“父亲,母亲,哥哥,我无恙,你们不要太过担心,此事老太君应该差人都说过了!”
“你无恙!那是你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