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梦里呢?我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吕布韦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他还要开车,并没有太过注意我,而是重新将话题引了回来:“刚刚我们说道哪了?呃,凶手欺骗了那些受害者的大脑,他的手段大概就是这样了。”
吕布韦的这句话让我脸色大变,我猛然间就想到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
就在不久之前,那个吕布韦身死的梦里。
他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三秒钟之后,我们将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十字路口的路灯上挂着一幅指示牌,上面提醒着来往的车辆注意限速,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红绿灯路口,却是将我吓得脸色瞬间惨白。
“停车,吕布韦,停车!”我大吼起来。
吕布韦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条件反射的踩下了刹车。
但是这样的刹车力度显然并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们已经就要抵达那个命运的十字路口,我清楚地记得这里!
就在这个路口,无人的渣土车以可怕的速度从左边的路口撞来,将我们整个撞飞。
不管那个梦到底是不是事实,我都不敢参与这次赌博。
一旦输掉,失去的将会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的生命。
“该死!”我没办法立刻和吕布韦解释清楚,只能够自己行动了。
手刹被我狠狠的一扳到底,车座下顿时传来刺耳的摩擦声,汽车的速度以令人措施不急的趋势减缓着,我甚至假装自己闻到了橡胶轮胎烧焦的味道。而吕布韦对此始料未及,他只是看到前面红绿灯上清楚的闪耀着的可以通行的绿灯,他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不顾身后车追尾的危险拉下了手刹。
方向盘瞬间转了一大圈,车辆有些失控了。
“你疯啦!”吕布韦吓得大叫,他这才反应过来,用力握着方向盘,保持车辆的平衡。
幸而我和他此刻两人都系着安全带,不然肯定会被甩出去的。
但是身后的车辆似乎并没有如此快的反应速度,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然后犹如收纳在羽毛球盒里的羽毛球一般抵了上来。
“砰!”我不用回头就知道吕布韦的路虎后面的保险杠被撞塌了。
但我全然没心思管吕布韦惊讶到极致的表情,死死地盯着左边的那个路口。一种压抑在心头的恐惧在那里蔓延着,似乎很快就会突然袭击到我们面前,将我们吞噬。
“下车!”我突然松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同时也伸手去解吕布韦的安全带。
吕布韦还在发愣,我却是已经解开了他的安全带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你疯啦!”他从汽车这头绕了过来,又对着我喊了一次。
这是他第二次说我疯了,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疯了。但是,我的疯,似乎很有必要。
就在他对我发泄着心中的愤慨的时候,一辆橙黄色的渣土车突然从左边的十字路口冲撞了过来。而此刻,它的行驶方向上,大大的红灯在闪烁。不过这似乎影响不到它的决心,因为它的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渣土车从我和吕布韦的面前剐蹭了过去,顺带撞碎了吕布韦的车前灯。那急速行驶而带来的飓风刮得我鼻子生疼,也吹乱了吕布韦的头发,他正愣愣的摘下自己的眼镜,看着渣土车行驶过去的方向傻了吧唧的发呆。那辆渣土车在略过我们后一头扎进了路边的花坛之上,整个车身翻转过来,极大的惯性让它撞断了最先接触到它的三根电线杆,最后停在了一家咖啡店的门前。咖啡店门口刚刚走出一对手挽手的情侣,他们还在甜蜜的捧着咖啡说笑,突然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惊天动地地停在了自己面前。真是幸运的一对情侣。
还好,失控的渣土车似乎还没有伤到人,只是周围的人群明显都吓呆了,他们迟钝着站在原地,似乎还不知道作何反应。
而吕布韦的手却是此刻抽动了下,他终于意识到他和死神刚刚擦肩而过了吧?
“卧槽!”他突然惊叫起来。
“五厘米,再靠近个五厘米就把我们两个带走了啊!”吕布韦看了还算是比较淡定的我一眼,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你是不是知道这辆车会从这里经过?”他神色复杂:“幻觉,刚刚在幻觉里,你是不是刚刚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深深的看着吕布韦,一言不发。这种状况似乎更让他心慌,他无奈的哀求道:“你别这样看我好吗?好像在对我下达死亡宣判书呢。”
他说的没错,他的确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是我并不想将这种事情告诉他,一来宣判一个人曾经死亡并不是什么好事,二来还会显得我的眼泪太过廉价。在这家伙面前,我并不想展示我的脆弱。
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挂掉了,我大可哭出整整一箱的眼泪在他的墓碑前浇花,反正他也看不到了。
可是如果他没有,那就好好地活着吧。
而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我在幻觉里看到的东西,而是那辆失控的庞然大物,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它的司机去了哪儿?
有人想杀我们?为什么?
因为我们在接近事实的真相吗?
一连串的疑问从脑海里蹦出,将原本就混乱的真相搅了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