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遇觉得自己也有点心理扭曲了,他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指向“冉不秋”胸前戳去,果然看到“冉不秋”几乎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尖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两只眼睛似怒似嗔的瞪了他一眼,“宋秘书,你怎么耍流氓?”
宋可遇:“......”
可他犹不死心,目不转睛的盯着“冉不秋”的眼睛,咬牙问道:“说!昨晚见到我时,你穿得什么衣服?”
“哦。”“冉不秋”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莞尔一笑,明显带了逗弄他的语气慢悠悠回答:“宋秘书,我穿了我最爱的一件旗袍——红黑色的格子,还有福瑞祥家定做的手套。”
“你是织云?居然真的有织云?居然不是梦?”宋可遇抓狂的又把自己的头发抓成鸟窝,仰天长啸:“苍天啊!”
织云忙过来捂住他的嘴,“嘘!别被外边的人发现了,大人回来怕会怪罪。”
宋可遇精神上深受打击,在脑海里把从小到大的灵异恐怖电影过了一遍,神情十分沮丧。刚要张口,就被织云打断了:“宋秘书,我只有十天时间,趁着大人不在,你不能抓紧时间带我出去逛逛吗?你有什么问题,我们路上再说吧。”她的潜台词是谴责宋可遇不要耽误她的时间,宋可以叹口气,认命的被织云拉着向门外走去。
两人都十分扭捏的经过前台时,刘秘书半张着嘴,下巴仿佛已经掉到了地面,“冉”了半天也没吐出第二个字,闻讯赶来围观的吴秘书则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疼的眼里含泪的向宋可遇悄悄竖了个拇指——他并不知道,这是女秘书们第一次见到冉总裁乘坐公共电梯出行。
室外和风煦日,宋可遇跟在看什么都充满新奇的织云后面,忍了好半天,攥拳咬牙道:“不管这整件事有多荒诞,我都接受了。可我实在接受不了的是——你能不能好好走路,不要再扭来扭去了!”
织云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僵硬着将已经迈出一半的右腿探出去,又收回来,反复几次,都没敢落地,委屈的扁着嘴,“这会惹大人生气吗?那我该怎么走呀?”
宋可遇甩甩头,觉得自己必须要接受眼前这个“人”是织云,一个回来找寻失散儿子的可怜女人,而不是让他看见就肝疼的变态老板,这么想着,果然态度就和煦下来,变回较为正常的自己该有的样子了。
他抿抿嘴,快走几步到织云前面,耐心给织云示范道:“你看,男人走路都是两腿分开,仰首挺胸,而不是......屁股扭动幅度太大,双脚走成猫步。”
“好好,您走给我看看。”织云很是虚心接受。
宋可遇在前面边走边回头纠正织云,尽管还是有点“娘”,也渐渐终于走出点儿与外形相称的样子。
有了这个过程,两人间的气氛略微融洽了一些。“你想去哪里逛逛?”宋可遇问。
“我想去成衣铺子瞧瞧,不知道过了这么些年,现在最时髦的衣服长成了什么样子?”织云正盯着路上一个女孩的超短裙挪不开眼睛。
宋可遇想象着冉不秋穿着迷你裙的样子,忍不住“哧”的笑出声,忙用咳嗽掩饰,“行啊,我们现在管成衣铺子叫商场,我带你shopping去。”
织云虽然不理解“烧瓶”是什么,也猜到了宋可遇的意思,脸上一时有些羞涩,“那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我早上翻了大人的钱夹,没想到大人也很清贫,一块钱都没有。”
冉不秋清贫?宋可遇伸出手掌,“钱包给我看看。”
织云忙献出一个黑色的钱包,宋可遇两指一展,从最边缘夹出一张卡来,“看见没,这叫信用卡,不管你想买什么,把它交出去,一划,就是付钱了。里面的钱,怎么花都花不完,神奇吧。”
织云听得双眼亮晶晶,“居然有花不完的钱?那我们快走吧。”
宋可遇心里异常舒适。
织云自从进入商场,就周身弥漫出粉红色泡泡,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啊,这布料还可以这么轻薄,比丝绸还顺滑!”织云将脸颊贴在一条雪纺裙上磨蹭,引来一旁服务员的侧目,宋可遇忙上前从织云手里费力的抽出裙摆,尴尬的冲服务员点头致歉,可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长相并没有释放出任何功效,因为松开裙摆的织云又扑向了一旁的鞋柜,玲琅满目的高跟鞋使她迷醉。
这简直比哄“大妈”旅游团还令宋可遇心力交瘁,毕竟在服务这些上了年纪的阿姨时,他内心是充满了对年长女性近似移情的真切孺慕,而面对眼前的织云——她的外表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啊!
他这一天遭受的白眼,简直比他这一辈子的还多!
在疯狂的扫货了无数的连衣裙、高跟鞋、首饰、背包之后,织云却突然沮丧的叹了一口气,“宋秘书,还是拿去退了吧,我连身体也没有,一件都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