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重进出内院的大门口都有两个土匪把守,楚伯阳对这种传统的房屋格局十分熟悉,直接从第二进的穿廊绕道山墙的夹道,从管事仆妇们走的角门就直接找到了内厅。
内厅明晃晃的,守卫在院外,门口却没有人。楚伯阳跳上宽大的斗拱,双脚勾住一支横梁,倒卷珠帘朝里面望去。
里面的一幕,即使刚刚才遭遇过晒谷场上的惨状,仍然令楚伯阳不忍目睹。
内厅中央的青砖地上躺着两个人,血肉模糊的那个应该是田维科。他脸朝下,看上去奄奄一息,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田翠儿就躺在田维科身边,怕冷似的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呵呵”的呜咽声。即使身上沾满了血污,也仍然可以看得很清楚,她被扒光了。
两个土匪头子,一左一右坐在楠木祭桌前,中间的楠木方桌上堆满了酒肉。
右边那个身材硕壮满脸横肉的匪首,手里抓着一支油鸡大嚼,又吞下半碗烈酒,气呼呼地骂道。
“想不到你这么个蔫儿坏的土地主,竟然这么能扛!打了一天一夜,老子都累了,你也不肯老实招供。敢情你把金银财宝看得比你的狗命还重!行!老子就成全你!”
左边那个细瘦的匪首阴沉着脸,不吃不喝,手里摇着一柄纸扇,阴沉沉的眼睛里生出一丝歹毒之意。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壮硕匪首吃了一惊,把油鸡扔进盘子里,“你是说田家堡真的只是个花架子,早就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