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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问鼎仇城_94(第1 / 2页)

陆孝严听了也不生气,反而耐心解释道:“刚才爸爸给我看了孝恩的dna报告,陆孝恩根本不是爸爸的孩子。”

小妈握着手机头皮一紧,心脏瞬间狂跳了起来,可她还是硬撑着没有轻易松口,并娴熟地装起了无辜:“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孝严你今晚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如果你立刻道歉,并承认是在开玩笑,我可以原谅你。孝恩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亲骨肉,不是你们爸爸的孩子,又是谁的孩子?”

陆孝严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清楚地说出了陆孝恩亲生父亲的名字,话筒那头彻底安静了。

小妈沉默了好半天,才强作镇定地开口问道:“孝严,你爸爸他……知道多少?”

“全部。”陆孝严掰着指头细细数着,“包括你换掉姐姐精神科药物的事,你在爸爸体检报告上动手脚的事,还有你弟弟亏空公款的事——估计明早他一进公司,就会被经济罪案调查科的人带走问话了。不过相较于他,我认为你更应该关心的是你和孝恩,毕竟经济案件是不会死人的。”

此刻方瑶又哪里顾得上担心自己?儿子才刚刚满月,不会说话不会走路连爬行都不会,只要一个小小的不经意的“失误”,就能轻易要了儿子的小命儿。

小妈来不及多说什么,也不顾上自己是否喝了酒,只管跳上车子急匆匆往家里赶去。开出没多远,后视镜里出现了两辆黑色轿车,一直死死追着她不放,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她心知不妙,只好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试着去甩掉那些人。此刻她多耽搁一秒,儿子的处境就危险一分。

车子绕着滨海公路飞速行驶着,很快上了山,可后头那两辆车也越来越近,小妈情急之下重又拿起电话打给了陆孝严:“孝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你弟弟……孝恩他……”

不等小妈道出自己的请求,陆孝严已率先开了口:“放心吧,爸爸不认这个儿子,我还是会认下这个弟弟,并替你好好照顾他的……毕竟是没娘的孩子有多可怜,我感同身受……”

“孝严你、你在说什么啊?”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了婴儿的哭闹声,小妈感觉不对劲,彻底慌了,连说话都在打着颤音。

陆孝严任由弟弟哭闹许久,才不紧不慢地答道:“方瑶,小陆太太,这世界上有很多种死法,烧死的,淹死的,病死的,摔死的……你知不知道哪种死法最痛苦?我来告诉你,那就是——眼睁睁等死!”

“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没等小妈反应过来,前头一辆迎面驶来的货柜车突然爆胎失控,车子失去平衡,原地旋转着直笔笔朝小妈驾驶的轿车横扫过来,小妈在酒精的作用下丧失了大部分应急判断能力,下意识猛打方向盘,车子在惯性作用下不受控制地斜冲了出去,“砰”一声撞断了石制护栏,一路翻滚着跌进了山侧的深谷。

“嘭——”邮箱爆裂,车毁人亡,就像陆孝严当初经历的一样……

第62章 孝子

父亲陆远腾是个重脸面的人,他前半辈子励精图治白手起家,后半辈子功成名就风光无限,向来喜欢以业界传奇自居,所以也格外在意旁人为他冠以怎样的名头、添加怎样的注解。

大哥和姐姐那一段有悖人伦的私情当众败露,对父亲无疑是个重大打击,从那之后他的身体便每况愈下,甚至隐约出现了中风的前兆。医生曾反复叮嘱过他,不但要注意休息,更加要保持心情的舒畅,绝对不可激动暴怒,可惜世事无常风波频起,随着娇妻方瑶暗地里的所作所为被渐次拆穿,父亲本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不得不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撞,终于气急攻心晕倒在地,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口歪眼斜手脚麻痹不能言语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方瑶死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着小陆太太车毁人亡的噩耗,并抽丝剥茧顺藤摸瓜,一路深挖起了她如何给丈夫戴绿帽,如何毒害继子继女,又如何借精生子意欲谋权篡位,一时间陆家的家事成了岛内民众茶余饭后最津津有味的八卦话题。

名气有多大,笑话就闹多大,陆远腾这一遭尊严扫地,什么面子里子通通都丢光了。狗仔记者们每日□□短炮埋伏在医院周围,但凡有陆家和滕华的人进出,都免不了被追着问东问西,就连照顾父亲的医生护士们都难逃被围堵的厄运。而作为新闻焦点的父亲则只能整天躺在病床上咿咿呀呀骂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说不了几句口水就会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淌满整片衣襟,简直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了。

如今陆孝严成了父亲跟前仅存的“孝子”,自然要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好好行一行孝道了。父亲住院期间他端茶送水擦身把尿全都是亲力亲为,出院时也是他亲手抱着父亲坐上轮椅,并一路小心翼翼推上了宽敞的房车。都说日久见人心,谁也想不到,陆远腾从前最看不上眼的那个小儿子竟然在关键时刻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与依靠。

早在父亲住院期间陆孝严就已经干脆利落地打发掉了全部帮佣,家里除好姐和几个保镖外只剩了两名负责照顾病人的私家看护。人是陆孝严选的,话少,规矩,十分可靠。父亲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一应饮食起居都要靠人伺候,不能说话不能写字,就连眼球都只能转动半边,心里的想法无从表达,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都只能乖乖任人摆布了。

那天回到陆家大宅,陆孝严照旧十分温柔地将父亲抱下车放在轮椅上,然后径直推进了房很大,四面墙堆满了各种书籍,华丽而厚重的仿古书架高高竖起,顶端直达天花板,小时候陆孝严觉得坐在房间正中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后面工作十分气派,可如今时过境迁,这屋子在他眼里越看越像一口棺材,严丝合缝,死气沉沉,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旧味儿。

陆孝严将父亲的轮椅推到书桌一侧,自己则极为自然地坐在了父亲惯常所坐的那张真皮座椅里,他很舒服地将头靠在椅背上,左左右右小幅度转动几下,又翘着二郎腿点起支烟,一口一口慢悠悠吸着。

父亲似乎从他的神色里读出了什么,咿咿呀呀叫唤着,试图挪动自己的半边身体,可任凭他怎么使劲儿,轮椅始终定在原地纹丝不动。

等父亲闹腾够了,彻底泄了气,陆孝严手里那支烟也抽完了,他将烟头狠狠按在烟缸里碾成碎屑,又逐个把玩起了摆在书桌上那一排镶有他们家每位成员单人照片的雕花镀金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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