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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熊孩子(第1 / 2页)

赵重衣走出房门的时候,天色微明,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左右看看,在一旁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叠血迹斑斑的衣物,她走上前看了看,是一件灰扑扑的衣服。上手一摸,料子却是不错,只是那衣服上沾满了血迹,胸腹处、肩膀上、胳膊上都被划破了,且口子还不小,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从这件衣服上便可推测出衣服的主人经历了怎样的凶险。

赵重衣暗叹一声世道险恶,陛下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小满,你在做什么?”正感叹着,身后突然传来舒父阴恻恻的声音。

赵重衣拎着衣服下意识回头,便对上了舒父晚娘一样的脸……

“我……”她张了张嘴。

“你给我矜持些!难不成你还要给那小子洗衣服?!”舒父一脸的怒其不争。

赵重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拎在手上的衣物,意识到舒父是误会了,迟疑了一下,道:“如果我说我只是看看,你信不信……?”

舒父更气了,“为父怎么教的你!做人敢做便要敢当!”

“哦……”赵重衣放弃抵抗。

“你这是什么态度!”

“……”赵重衣默了默,低头,“我错了,我要矜持,我不能随便给男人洗衣服。”

“……”舒父噎了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她认错态度又十分的好,导致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得出来,只得咳了咳有些憋屈地道,“知道就好,快回房去!”

赵重衣从善如流地退下。

除了皇帝,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吼她了呢,也是……蛮新鲜的。

走出前院,便闻到了一股米粥的香甜气味,应该是冯婆子在做早饭。

冯婆子是个寡妇,无儿无女无处可去,在舒家做帮佣,舒家在东篱镇也不算是富裕人家,虽然开着医馆,但家里孩子要念书,这便是一项大花费,舒父又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谁家里有困难来求个药问个医的,也不会收人家的钱,说不定还得倒贴药钱……按理是请不起的帮佣的,实在是这冯婆子被婆家赶了出来,娘家也不许她回,见她实在可怜,才收留了她,每月给三钱银子的月钱,还包吃包住。

虽然没有签卖身契,但冯婆子是死心踏地留在了舒家,平日手脚也勤快得很,最要紧是冯婆子有手极漂亮的厨艺,她刚醒来时吃的那碗鸡汤面便是她的手艺,回忆了一下那个口感,顿时口舌生津。

赵重衣赶了一夜的路,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便舔了舔唇,闻着香味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二小姐,你怎么来了。”正忙着的冯婆子向着她,忙擦了擦手迎了出来。

“冯婆婆,我饿了,有吃的吗?”赵重衣笑了笑,问。

“有有有,粥已经能喝了,包子也熟了,待冯婆婆给你拿啊。”冯婆子笑出了一脸褶子,忙转身去盛粥,端着碗一转身便看到赵重衣自己去掀蒸笼,吓了一大跳,“哎哟二小姐你别动,仔细别烫着!”

赵重衣想说自己皮糙肉厚烫不着,但她现在是舒小满来着,便只能讪讪地束了手在一旁等着。

冯婆子手脚麻利地端来了包子和粥,赵重衣谢过她,便埋头大嚼起来。

冯婆子坐在一旁看着她吃,眼里都是慈爱,看得赵重衣略有些不自在,吃相不自觉放得斯文了些,包子是肉馅的,皮薄馅多,还带着汁水,咬在嘴里烫着了舌头都舍不得吐……

一个吃完,意犹未尽。

冯婆子看在眼里,转身又拿了一个来。

“多吃点,能吃是福,女孩子胖点有福气。”冯婆子笑呵呵地道。

赵重衣深以为然,又啃了一个大包子。

腆着肚子走出厨房的时候,手里还被塞了几个糖栗子,吃饱喝足就犯困,赵重衣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往舒小满的房间走,一边走还一边剥糖栗子吃。

嗯,又香又甜又软糯。

刚走到房门口,便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角落里,她挑了挑眉,随手丢了一个栗子壳过去。

轻飘飘几乎没有重量的栗子壳从赵重衣的手中丢出去,如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砸中了躲在角落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不轻不重,刚好有点疼。

那道人影“哎呦”一声,跳着脚从角落里跑了出来,捂着屁股怒目而视,“你拿什么砸我!”

不是舒半夏又是谁?

赵重衣笑眯眯地摊开手,手上还有两个栗子,“吃不吃?”

舒半夏哼了一声,“你倒是讨人喜欢。”

这糖栗子一看就是冯婆子的私藏,舒半夏自诩是个人憎狗嫌的性子,冯婆子看到她就躲,糖栗子什么的她才不稀罕!

这么想着,她一抬手,把那两个糖栗子都抢走子,还仿佛示威般地瞪了她一眼。

“你昨儿个晚上去哪里了?”舒半夏一边吃着糖栗子一边口齿不清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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