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渃寒从枕下摸出一囊袋,伸出细如凝脂的手轻抚摸,瞧上一阵子,握在手心,唇角含笑,闭眸回忆。
“爹爹,你若这么想把寒儿嫁出门去,倒也挑上个好人家,那些个儿公子哥我还都瞧不上眼,各个风流成性,拈花惹草。”那时的婉渃寒未出阁,还是丞相自手心里的宝贝。
丞相轻叹:“怎么你就瞧不上眼了,爹爹也想为你谋个好婚事。”
婉渃寒依偎在丞相身前,眸眼含笑,撒娇道:“爹爹,女儿的婚事你便叫女儿自己做主吧。”
丞相浓眉一挑,口中训斥道:“胡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是你说不从便不从的,你是家中唯一独子,你母亲我二人宠你到大,让你骄纵妄为,可这次便不能再胡闹了,听闻太后信佛,你这两天便呆在府内不准踏足半步,好好学佛经。”
话罢,便拂袖离去。
婉渃寒气得跳脚,贝齿轻咬,轻声咕囔道:“若你当真逼我嫁,我宁死不从,学什么佛经枯燥无味,要想出这府还不容易,爹爹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
夜幕降临,繁星当空挂,婉渃寒用过晚膳,独自坐在闺房中,故作生着闷气,丞相见她倒也老实,便轻叹甩袖离去。
自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声,婉渃寒嘴角挑出狡黠一笑,轻言:“元青,今晚你洗漱过后便在我这歇息。”
元青是婉渃寒自小一同长大的丫鬟,情同姐妹,她狐疑的问道:“小姐,天色已晚,你这个时辰要到那里去?”
“你就莫要废话,爹爹要束缚我,本小姐若乖乖听从,我就不是婉渃寒。”女子秀眉一挑,得意说道。
元青不依,拉住欲转身离去女子的衣袖,满脸担忧道:“小姐,若是被老爷发现,可是要以家法伺候的,你身子哪里吃的消?”
婉渃寒蹙眉,轻言:“莫要担心,三更天儿我便往回返。”
元青自知也留不住她,只好心怀忐忑依了,婉渃寒独自一人鬼鬼祟祟跑到后院,环顾四周见无人,她口中呢喃道:“小女子能屈能伸。”
拨开半人高的杂草,从中钻了过去,她瞧瞧自己一身男装,得意不已,拍拍土尘,窃喜道:“若爹爹知晓,他悉心调教的大家闺秀此刻正在钻狗洞,还不得气的两眼翻白。”
因从小自打着府中长大,周围环境她婉渃寒闭着眼都知晓那处是那处,一路口中哼这曲子,兀自向前走去。
抬眸一瞧,一男子倚在树上吃酒,婉渃寒讪讪一笑道:“怎有人比起自己还要落魄。”
心中不禁觉得可笑,便饶有趣味的道:“兄台,可有何烦心事?落得独自一人在此吃酒?”
那男人凤眼微眯轻轻一纵,翩然而来,脸颊微红看似已吃醉,他轻呢喃道:“自此一面,从未忘怀,心中盼念,无花无果,虽有希冀,黯首垂泪。”
婉渃寒微微一怔,只见眼前的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如星辰般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瓣,发丝仅一根紫色发呆随意束起,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俊朗,深深添满婉渃寒的心,自也懂了那男子口中语意,在抬眸只见他暗自离去,一阵风吹过,紫色发带随风挣脱,朝此处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