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中,婉渃寒倒也真如丞相期盼那般,足不出户,心中却整夜思想:“瞧那男子言语不凡,衣着华贵,也不知是那户人家的公子,若不是就是自己不知晓的皇亲国戚。”
轻叹,侧转身子,一手支颔,垂眸思念。
“小姐,小姐,大喜事儿,大喜事儿。”元青疾步来到婉渃寒闺房中,把自榻上躺的女子扶起,面露喜色道。
婉渃寒眉尖若蹙,轻声道:“什么喜事儿?”
元青唇角含笑,伺候她更衣,口中道:“小姐先莫要管,一会自宫中的圣旨便来了,咱们就等着接旨谢恩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婉家有女贤良淑德,特钦为皇后,钦此!”太监哑着嗓子,划破长空,丞相府上上上下下喜庆一片。
“果真不假,果真不假呀,当时那算命老先生便说咱们寒儿有凤运之相,我原以为他是信口雌黄,真的应允了,谢天谢地。”丞相老泪纵横,拉着女儿的手言道。
婉渃寒眉尖若蹙,紧咬薄如蝉翼的薄唇,往后跌两步,失落悲切,心语:“少年,寒儿自知无福分与你一同白首,只愿苍天能念我一片诚心,能让你我二人在相见。”
新婚之夜,红烛摇曳,盖头下,泪浸满面,听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婉渃寒双手微绞,红唇紧抿,泪自眼眶溢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在红喜服上。
“砰——!”门被一脚踹开。
婉渃寒的心也随之一颤,盖头夢得掀起,女子紧闭眸子,紧咬红唇,已哭晕了妆容,看起来狼狈不已,未等到洞房之礼,婉渃寒睁开眼眸,只见男子依在椅上,酒气冲天,喝得酩酊大醉。
婉渃寒微一怔,那人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欣喜占据心头,她拭干眼泪,立起身挪动莲步,欲亲吻心上人,却不防被那人推了一个趔趄。
他浓眉紧蹙,眉间拧成一个结,眸中尽是悲凉哀切,他凤眼微眯,轻言:“若不是你,朕便能迎娶我心爱的女子为后,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可高兴?我便要叫你尝尝孤独终老的滋味儿,朕不会碰你,让你整日整夜煎熬,谁知晓我心中悲痛?”
话罢,跌跌撞撞离去,婉渃寒跌坐于地上,眼睑微颤,沉默不语。
一声轻唤打破回忆,芳雅轻声道:“娘娘,药熬好了,我喂您服下。”
婉渃寒唇角含笑,支起身子道:“本宫自己来。”
浓苦药灌入喉头,婉渃寒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怕仅有自己知晓,这药苦哪及自己心中苦的半分。
芳雅接过药碗,忙奉上一盏清水,女子漱口躺下,莞尔一笑道:“芳雅,伺候我一天你也该累了,且先下去歇息吧。”
芳雅轻应上声,毕恭毕敬行上一礼,便埋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