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夙红颜离去后,霜璃眼神微阖,轻抿一口茶水道:“倘若如此针锋相对,怕她日后会再找你麻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我不能坐以待毙,任她蹂蹑。”夙綪湄轻叹。
霜璃一手支颔,轻言:“那边随你,本宫乏了,先回了。”
“恭送姐姐。”夙綪湄在身后微微拘礼道。
回了琉璃阁,已近晌午,用过午膳便躺在榻上小憩,听这风儿在外四处流窜,呜咽。
转眼间,夜幕低垂,月朗星稀,一白色人影矗立在墙头,深邃的目带抹忧伤,猖狂的风呼啸而过,卷起他三千长丝,一仅有八九岁的孩童坐在墙头,风一吹便想从墙头跌落下去,他扬起稚嫩的小脸,轻声道:“师傅,这城还有何事何人叫你如此留恋,徒儿想去江南……”
“这城,师傅有太多羁绊牵绊,也有太多不舍。”男人把发拢拢,拉起那小孩童的手,启齿一笑。
那孩童眨眨泛起水雾的大眼道:“师傅,咱们走吧,风太大了,徒儿的眼睛进了风沙,要落泪了。”
男人扬起俊俏的侧脸,把孩童打横抱起,轻声道:“你是眼睛进了风沙,为师是心里进了沙。”
一个纵身,翩翩离去,那抹雪白的影,隐在黑幕中。
翌日,霜璃五更便起身梳洗,草草用了早膳,便去含心宫给皇后请安,却听闻芳雅说皇后身子不适,卧病在床,先已找太医调养,为防探病之人染上风寒不便见客,霜璃心中担忧不已,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先行回宫,待日后好些再来探望。
夙綪湄倒也未有消息,只是同以往一般卧病在床,汤药不离,霜璃了无生趣的倚在榻上,把玩儿着晚上的红豆镯。
女子揣着暖手袖,把红豆镯紧攥在手掌心内,半倚在榻上小憩,只听两声轻微的敲门声,香儿入内斟上一杯茶,轻言:“娘娘,若倦了,便躺下歇息。”
霜璃轻应,把鞋蹬在一边,翻身上榻,香儿唇角含笑,把两只绣花儿鞋摆正,转身退出去。
半梦半醒之间,只听闻一阵轻微敲门声,霜璃眉尖若蹙,轻声道:“何事?”
苟玥自外头道:“娘娘,夙红颜求见。”
霜璃轻咳两声,眼神微阖,轻言:“那待本宫打点打点,你先退下吧。”
话音刚落,只听夙红颜的声音便在外想起:“姐姐不必,妹妹冒犯唐突,你在榻上歇这也无妨,今日得了空便来小坐,姐姐不必为此梳妆打扮。”
“那便请进吧。”霜璃捏捏眉心,轻声道。
门被人轻推开,夙红颜今日身穿一袭紫衣,雍容华贵,娇美妩媚,把哪一张绝色的小脸儿,衬托的分外好看,她微微拘礼,霜璃唇角含笑,半倚在榻边,一扬葱指道:“妹妹,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