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简见状,当即上前一步靠近燕昭寒,眸光幽幽,低声隐晦地道:“一男一女过于亲密总是不好,我总是瞧着那人不老实,不过细细想来,二皇嫂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也确实令人垂涎……”
话音未落,燕简忽然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而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坚硬而冰冷的地上。
燕昭寒抬脚的刹那,玄色官服衣摆随之散开,燕简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是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强忍着疼痛睁开眼之际,恰好对上了一双含着冷意的凉薄双眸。他那一直以来都清冷漠然的二皇兄,此时周身充斥的冰寒与凌厉,让燕简不由自主地察觉到一种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或许太子殿下如今也可折回宫里,将我此举告知父皇。”燕昭寒唇角挂着一抹凉薄的笑意,漆黑的眸中好似有冰冷游魂擦身而过,后知后觉的战栗遍布燕简全身。
踩过冰雪的鞋底极具羞辱性地踩在太子殿下的脸上,挤压得面部的肉都有些变形。燕昭寒微歪了下头,一抹极致嘲讽的笑意便显在面容上,眸底流露出的危险,好似那高高在上的轻蔑,远远瞧去,竟有一种别样的惑人。
“你……!”
“哦,对了。”燕昭寒轻轻一笑,“桑可确实与她交情甚笃,如今,也许正在二皇子府也说不准。”
这模样,倘若燕简平静下心态,以旁观者的面貌来看,想必会发现燕昭寒这神情,与萧瑾岚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
而如今,燕简目眦欲裂,只觉得这半生受尽的屈辱,都不及此刻来得让他羞愤欲死。
“你,你……”
燕桓这是什么意思?明晃晃地告诉他,桑可已投入他的麾下?
早自汶逸郡王出事之时,他便察觉出或许桑可有些不对劲,但终究是手下无人可用,而他也自问,这么多年来,也未曾亏待过桑可分毫,故此才继续信任他。
哪曾想……!
瞪着燕昭寒翩然离去的背影,燕简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怒极了,喉咙处忽然涌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
燕简自然没有在燕昭寒离开后,便立即入宫告状,如此愚蠢之行为,燕昭寒也不过是刻意羞辱他,随口说出的罢了。
不过经燕昭寒这一反常而粗暴的行为,倒是让他接下来几日都老实地躺在太子府养伤,不曾抛头露面。
燕昭寒对燕简动手本就是在宫门口,亦不曾避讳何人,桑可何许人也,再见燕昭寒,便已知燕昭寒对他那“主人”大抵说了什么。
“啧,这可不厚道。”桑可似笑非笑地看着燕昭寒,“我携诚意而来,殿下却这般待我。”
燕昭寒哪里能不知桑可的心思,他只冷冷瞥了一眼,道:“你还想与他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