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可以。”桑可幽幽地道。
“皇上如今已经下令,已经派人去太子府抓你了呢。”不远处,萧瑾岚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很快便会来二皇子府找人。”
桑可循声而望,视线在落到萧瑾岚身上的那一刻,眸光轻闪,他道:“也许是将我交出去,平息战争也说不准呢?”
不知为何,分明早便接受的事实,从恢复记忆前便认定她与燕桓该是一直一起的天作之合,而今日,看着她步履优雅且自然地踱步自燕昭寒身侧,二人站在一处,却隐隐有种旁人都插足不了的默契,让他被排斥在外。
他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正如不日前,北昭初雪夜,萧瑾岚特地为燕昭寒带来保暖的狐裘大氅时,那般诡异而强烈的情绪。
萧瑾岚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便也回望,道:“你们那王上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你才夜袭峦城的么?”
较之这个理由,她更愿意相信那东霍新王起兵之心早显,此次不过假借萧韵和桑可为一个由头罢了。
“也不尽然。”桑可状似漫不经心地答道,“不过,夫人方才之言,莫非是担心殿下被指与我这东霍使臣勾结?”
萧瑾岚挑了下眉,心下却暗暗心惊,她方才所言不过提醒他思虑脱逃以及顺利解决之法,毕竟他对她也算相助良多,所以才提点也许不久皇帝派出抓人的御林军便会找上门来。
不曾想,他却认为她是担心他牵连到自己和燕桓。
然而,很快,萧瑾岚便发现,那燕简不愧为桑可的主人,二人思路与想法竟不谋而合,出奇的一致。
入冬后的天气出奇的寒冷,北昭接连飘雪几日,却无法湮灭战火燃烧的边城,也浇不灭帝王心中愈烧愈烈的怒火。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派出御林军全城搜捕,整整几日,竟然还是抓不到那所谓的东霍使臣。而边境自从峦城被一夜倾覆后,那东霍大军便直驱而入,竟是势不可挡,短短几日便拿下边域三座城池,援军的到来也仅仅只是抵挡,不足以击退。
内侍本不欲此时来打扰盛怒之中的皇帝,然而,那太子殿下口口声声有关桑可的消息,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实在别无他法,内侍只好冒着风险前来禀报。
“……”一片静默后,及至那内侍都忍不住背后冷汗,才听得皇帝冰冷的声音响起:“传。”
这几日突发的意外实在太多,往日里赏雪的心境早已荡然无存,寒冷的冬季此时于他而言,莫过于雪上加霜。接连不断呈上的折子,翻开一看,没有一桩是他乐意看到的。
他焦头烂额,却又不放心放权让下面的人处理。近来已经不知在冰冷与忙碌中熬过多少个黑夜的帝王,心下却仍没有疲倦,只是逐渐有些跟不上的体力令他恼怒。
而这丝丝的恼怒倒也比不上边城援军无一次报捷来得剧烈。说来他亲封的储君,这几日倒是悠闲得很。
当初封他为储君,是为了让他牵制那在南越多年,回来后也难以掌控的燕桓,而如今看来,他不仅无法牵制燕桓,反而还被压制。
“儿臣见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