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息传了出来。
“太子殿下,不好了殿下!”
有数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要是看得仔细,就能瞧出这几个丫鬟中有一个正是蒹葭。
她稍带了些妆,比平时显得娇弱不少,且身形似乎也与往日不同。
作为单疏临的心腹丫鬟,蒹葭当然不仅仅只会武功这样简单。
她携众人来到吕徽面前,隔着屏风略带啜泣:“殿下,出大事了,您去瞧一瞧罢?”
其他的丫鬟,闻言也跟着附和起来。
吕徽起身,推开屏风走了出来:“何事。”
蒹葭欲言又止。
她看向身后,又将声音压低至刚好能被旁边丫鬟听清的大小,道:“单公子那边出大事了,仵作已经在来的路上。”
“仵作?”吕徽惊讶,明知故问道,“有人死了?谁?”
蒹葭小声:“是三殿下。”
吕徽不待她说完,登时推开他,朝搭建戏台的方向跑去。
“太子殿下,您慢些。”蒹葭小跑,追了上去。其他的丫鬟也登时跟上。
这些丫鬟,并不都是太子府中的,有不少都是各家派来探听消息的心腹。
正是因为这点,蒹葭才会带着她们过来,证明吕徽一直都在这里。毕竟只有太子府中的人作证,实在太单薄了些。
吕徽到达事发地的时候,仵作也已经赶到。同时赶到的,还有三王妃。
她被一个丫鬟搀扶着,眼底满满地痛楚,泪水断线滑落,滴在衣襟上晕染成片。
然而吕徽知道,她并不难过。她与吕埏虽是十几年的夫妻,却也有十几年未曾见面。
况且,三王妃的秘密情人,她也已经见过,自然不相信三王妃会真的对三皇子有什么感情。
“皇嫂。”吕徽看了眼还在原地,死得苍白的吕埏,轻声道,“节哀。”
三王妃抽噎,红肿着眼睛冲她点了点头。
吕徽泪如雨下。
三王妃袖上的辣椒味实在太冲,她隔得这样远,居然都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倒也胆大,不怕叫旁人看出破绽。
同三王妃寒暄几句后,吕徽走道单疏临身旁,询问道:“可有抓住人?”
当然没有。
该捉住的人,正在这里贼喊捉贼。
单疏临摇头,轻轻叹息:“来者早有准备,恐怕已经逃出去了。”
吕徽正色:“不,太子府请来的人皆有身份可查,且巡防严密,不能半点无所踪。我想,凶手应当还在府上。”
她的一本正经,叫旁人瞧见不禁肃穆,叫单疏临瞧见却只想笑。笑这丫头分明什么都知晓,还得偏偏装出不明白的模样。
吕圩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忙道:“殿下说得对,凶手一定还藏在我们之中,而且三哥他武艺高强,此处能胜过他的人不多。”
接着,他便定定看向单疏临,不说话,也不动了。
这摆明了就是怀疑到单疏临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