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忙退下,给两人腾出屋子。
“你打算如何?”见苍苍一走,吕徽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随他去。”单疏临摇头轻笑道,“反正,他也捉不住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就是这样模模糊糊,才好让范从谦疑惑。一旦他确定自己的想法,日后就算有人将证据摆在他面前,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吕徽好似放下心来。她一对眸子却望着单疏临,狡黠地转了转:“既如此,你岂不是高枕无忧?”
单疏临只作看不明白。他蹲下身,抱吕徽起身,无视她想要出门的想法。
他道:“无忧说不上,但高枕,还是可以的。”
吕徽岂非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她一时间并未往那方面想,单疏临这样一提,她面色眼见着烧了起来。
她嚅嚅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但我有这个意思。”单疏临仍旧是正人君子的模样,“除非你还在生气。”
吕徽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范从谦最后还是相信了单疏临。
他以为,单疏临确实没有杀掉范家家主的必要。
毕竟事到如今,范家除了同单疏临合作,基本没了其他的选择。
吕徽也是在单疏临无意中透露,才知道为何他要了范家主的命。
单疏临打算让吕徽离开西京的那一日,是范家通风报信,让单溵知道,并且中途截杀。
说白了,造成上一世吕徽惨死的人,也有范家主。
吕徽心中尚存的一点点抱歉,也在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后烟消云散。
范从谦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吕徽的伤养了近四十天。
这四十天,她几乎连地都不曾下,更不要说出府去筹备大战的粮草。
好在有范从谦和元宗的忙碌,叫吕徽受伤这件事并未暴露出去。
而且姜国连绵两月未停的雪,也给了吕徽借口。
姜国太子多病,众人皆知,怕冷缩在屋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
于是,在她好生修养的四十六天后,打算重新接手军粮实务。
虽说单疏临并不希望她现在就下地忙碌,可他终究拗不过吕徽执意,只能命蒹葭三人好生照看,不得有失。
他没有时间跟着。积压了许久的事务,他需要立刻处理干净。
吕徽可以理解,并目送他离开。
单疏临一走,吕徽就急不可耐地去将衣服换下,套上男装。
“主子,公子言你近期最好莫要出府。”苍苍好心提醒道。
吕徽笑:“我就出去转一会,不会闯出什么祸来。”
她对着镜子,正了正头冠。瞧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苍苍不相信她的鬼话。
哪一次,她没整出些幺蛾子?哪一次出府,是随便走走?
反正这次,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帮着吕徽出府了。
说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