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刑部可不能手软,都是土匪,还能有什么好的?!”
“呀,韩大人还知道是刑部办事呐,既然如此,我们如何处理关你们吏部什么事?”
“何必上折子诬陷我们?”
韩淮阴冷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唇角一撇:“我参的就是李大人他受贿,若非与那土匪们有勾结,又怎会为他们开脱?”
李大人:“你!”
刑部尚书护着李大人,面上神情很淡:“没罪就是没罪,查一百年也是没罪。谈何开脱?韩大人可不要在这血口喷人。”
“陛下,这件事请您定夺!”
“臣与李大人同窗数年,深知他为人,断不会行此等败坏德行之事!请陛下明鉴!”
朝堂上自从韩老丞相辞官后,有几位老臣也告病辞了官,他们的职务由近几年的新秀人物顶上,是周晏登基以来第一届科举的前三名。
这位状元受过丞相的恩惠,一直被视作丞相一派,却没有人知道,他只是一个明明白白的忠君派。
韩淮一直以为朝堂上父亲的旧友与附庸都是留给他的人脉。未曾想,那些位居高位的人,一个个的都老老实实地效忠周晏。
就像他父亲那样!
就像他父亲那样的虚伪!
权利明明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还虚情假意地对帝王表忠心,恶不恶心。
周晏没怎么听,只觉得闹哄哄的,参的折子倒是有印象,知道韩淮为何死咬着李大人不放,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食指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环面,他道:“韩尚书若是怀疑此事,就得先拿出证据来。你瞧瞧,李大人不比你年轻,要是被你气得背过气可怎么办?”
“好了,莫要再争了。刑部的审查各个环节都有人监督,作假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此事就按刑部说的办,吏部尚书就莫要操心了。”
周晏招了招手,让裴康宣布散朝,他在这真就坐不下去了,从来没有这么难熬过。
他只想快点到皇后身边去,这些不太要紧的事情一点都不想管。
裴康是宫里的老人,他一见到陛下就知道里面发什么了什么,怎么说呢,喜气呐。
“退朝——”
韩淮瞅见周晏离去时脚步匆匆,陷入了沉思,今日的状态总觉得和往日不一样。
韩淮出宫殿的时候与刑部尚书和李大人卡在门口,谁也不想让谁先走。
后面的人被堵着也不敢吭声,默默地绕着去另一扇开着的门。他们得罪不起,躲得起。
“我说,韩大人,退一步如何?”刑部尚书捻着自己的胡子,晃了晃脑袋。
李大人附和道:“让我们先走。”
韩淮:“凭什么?”
“韩老丞相可是交代过我们,你啊,就不要再多想歪心思了。”
“就算是想要针对我,也得把证据准备好吧?拉拢不成还使坏,丞相一生清清白白的……”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摇了摇头,似叹非叹,怎么养出个这样的儿子。
不愿再与韩淮争执,拉着李大人绕道,从旁边的门出去了,步子迈得很快,让韩淮没有能够拦住他们的机会。
韩淮甩了甩衣袖,面色不虞。
——
“陛下?”青梨正拿着鸟食给笼子里面的白凤鹦鹉喂着,就见周晏进来了,反应过来后行了一礼。
周晏:“皇后呢?”
青梨答:“娘娘去巫医司了。”
“那……那她和平日里有什么不一样么?”周晏问的时候,面上不显,耳朵尖红了。
青梨疑惑:“娘娘没什么不一样的呀。”她着实摸不着头脑。回想着早上见到的皇后娘娘。
今个儿她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自己起来了,就连衣服都自己穿戴好了。
周晏纳闷,原来话本里面是骗人的啊。他改明就扔了。
“你继续喂它吧。”
皇后去巫医司,能够在里面呆一整天。他将椅子拉开,坐了上去,手提了提茶壶柄,空的。
肚子在这时也咕噜噜。
对,他还没用膳呢。
“青梨,皇后她吃了么?”
“吃了呀。”
周晏眸光闪了闪,明明之前都是一起吃的。皇后肯定是生气了。
突然,青梨拍了一下自己额头,“瞧奴婢这破记性!”
“陛下,娘娘她亲自给您煮了粥,让小厨房的人小火煨着呢,说是让您下了朝就去喝。”
原本有些低落的人瞬间恢复了过来。
“奴婢这就让人端过来。”青梨瞧见年轻帝王的变脸,低着头忍笑,不是她说,陛下的心思真的是全放在皇后娘娘身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