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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第22节(第1 / 2页)

确实,给谁谁都得承认,一条街上哪怕住在正对面, 但凡他们走出乞讨巷, 时温打开栅栏门,他们就能轻而易举的相见。

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与时温之间的差距,从来不止是条柏油马路这般窄。

路的这边是他们这些从小在脏污烂垢里摸爬滚打大的野小子, 为了不看别人脸色只能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社会青年。

路的对面是时温那种生在锦衣玉食里被娇生惯养大的富家女, 花钱如流水根本不用考虑钱从哪里来的千金大小姐。

尽管贺承隽的颜值确实没话说,学习成绩在他们这群人里也称得上优异,自己开着两家店也算有点钱。

可那与金汤玉匙的时温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就像当时三中论坛上传出的绯闻,不管那些人知道多少内幕, 有没有搞清楚事实,标题总是刺眼到扎心。

时温追贺承隽,贺承隽被时温包养。

那是贺承隽内心欲避之不及的话题,却可以被时温大大咧咧地随口当玩笑说出。

这就是差距。

无论这段感情里是谁占主导地位,无论贺承隽日后再怎么努力,别人一提到贺承隽和时温在一起。

总会明面暗地中伤怀疑,贺承隽看上的究竟是时温的人,还是钱。

哪怕两人可以不在乎别人的言论勇敢在一起,可穷小子与富家女内里头的差距,也根本不止一星半点。

动辄几万的定制对时温来说是习以为常,但对贺承隽来说需要精打细算很久。

高档酒楼满盘珍馐对时温来说是家常便饭,但对贺承隽来说要咬咬牙才舍得。

时温行事做人全凭自己想或不想,就算出了事情身后也会有人垫着拖着。

而贺承隽做任何事前都要先考虑能还是不能,后果是不是他能承担得起。

穷小子与富家女的搭配,向来没有几对可以走到最后。

现实中的童话背后总暗藏血淋淋的教训。

“三哥,你——”

“我赌不起。”

贺承隽三两口将最后一支烟燃尽,掐灭扔在已经堆积起不少白色烟蒂的桌台下,目光投向对面墙角放空。

“也输不起。”

他没说赌不起什么,输不起什么,可黑子就是心有灵犀的懂了。

贺承隽在历尽那种暗无天日的童年生活后,尽管没有患上特别重大的心理疾病,可是他自己也深刻认知到,他根本走不出来。

那些烂事儿像泥沼中的藤蔓,蜷扒着他的双腿不懈地将他往黑暗腐烂中拉。

他能活着,努力活下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又怎么敢用自己珍藏的、为数不多的感情,承担着随时都会被乏腻扔掉的风险,去和时温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的新鲜感赌。

或许对于时温来说只是玩腻了就扔的娱乐消遣,对贺承隽来说却是走不出来的致命伤害。

他赌不起更输不起,所以干脆就不开始。

看得到得不到的抓心挠肺,也好过美梦一场后的心空体废。

黑子不舍得让贺承隽陷在这种窘难里出不来,索性学他话锋一转:

“三哥,还有一个月就他娘的要高考了,凭你这成绩能去个好大学的吧?”

贺承隽捏起手边的新壳粉,指尖抠撕拆开塑料包装,稍加思考给予黑子答复,“应该就南越了。”

南越是江南几所最好的大学其中之一,南江大学第一,南济大学第二,接下来就是南越大学。

也是一所以教育专业闻名的211院校,江南重点初高中里几乎三分之二的老师都是从南越毕业的。

被誉为‘教育者的天堂’。

听他这样说,黑子并不意外。

贺承隽虽然人在三中,长的也不像个顺从听话的,但他是为数不多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还会按时完成作业的好学生。

甚至还会主动向隔壁一中的徐宴淮借来他们的卷子做。

三次高考摸底下来全是清一水600+的好成绩,据小道消息说校长早就把三中光荣榜正中间空出来,就等着高考完往上贴贺承隽的照片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奶茶店和台球厅要管,必须得待在江南,去选择江北学校的话,贺承隽肯定还能再挑个比南越更好的学校。

“不过话说这么久了,我特么还不知道时姐成绩咋样呢,据说也挺好的。”

黑子懊恼不堪的捶捶头,说完才反应过来话题没控制住,又绕到了时温身上。

贺承隽反倒没太在意,没有半分迟疑道,“她考美术,南江没问题。”

他偶尔进办公室,总能听到那群嫌七说八的老师们变着花样的夸时温,讲时温多用心多给他们面子让他们喜欢。

也自然从他们口中了解到,时温去南江大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也是贺承隽觉得他配不上时温的其中一个原因。

“我操,真特么牛逼。”黑子肃然起敬地在空中竖起个大拇指。

人美性格好,有钱学习棒,体育运动也强,时温在黑子心目中马上就快接近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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