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哪怕处在风暴之中,她也能保持如今心境,也能像现在一样天真下去。
吕徽低头在他胸口,露出个无可奈何却又心酸至极的笑容。
有些事,心知肚明,不如不说。
大概受伤对于单疏临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他并未听吕徽劝阻,一日也没有休息,仍旧着手处理边疆粮草押送一事。
尽管有单疏临帮衬,吕徽在太子府上也没有得到过半刻安宁。
吕圩接手吕埏刺杀一案后,着力开始调查太子府。或者说,他是着力于在太子府安插他的人手。
太子府打破了原先宁静。吕徽坐在首位,半张着眼睛看下头吕圩和略显不安的大理寺卿。
“殿下。”在吕圩的眼色示意下,大理寺卿开口道,“那一出戏......究竟是谁的主意?”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不下三遍。
吕徽的回答也每每相同:“我。”
“那殿下......”
大理寺卿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吕徽打断:“从头至尾都是我的主意,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大理寺卿一边拭去自己额间的汗珠,一边应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还希望您莫要隐瞒。”
“孤何须隐瞒?”吕徽起身,怒色,“大理寺卿,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说什么!”
大理寺卿愈发难捱。可前有太子威压,后有五皇子逼迫,他处在中间,也实在难做。
他站起身,拜道:“殿下,陛下将此事交由下官,是对下官的信任,下官理应事无巨细早日查明真相,方不负陛下期望。”
这是将皇帝抬出来,同吕徽说理了。
吕徽知道,此事她不能再继续,否则顺着大理寺卿的话往下说,便是她的错处。
于是她笑着道:“那大理寺卿觉得,孤应当发现些什么异常?”
大理寺卿忙道:“或许有人试图引导殿下唱这一出戏,并且布置下这一局。”
吕徽会意,冷笑道:“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大理寺卿忙问:“谁?”
吕徽仍旧是笑:“在太子府中,能影响孤想法的,难道还有旁人?”
他们不过是想要将此事按在单疏临身上,却不停的提醒她,朝着他们需要的方向描述。
想到单疏临背上伤口未愈,吕徽心中愈发愤然。
“单疏临可有和殿下说过什么?或者表达过什么不满?”大理寺卿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吕徽遂他意道:“细想过来,似乎确实有这样一回事。”
“哦?”大理寺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吕圩,轻轻点头。旁边的小官已经提笔,打算将吕徽接下来说过的话记录好。
“他曾经和我提过吕埏对他的刁难。很是气愤。”吕徽慢慢道,“我听了,也觉得愤怒。”
大理寺卿微笑:“后来呢?”
吕徽回以微笑:“后来啊?后来我就杀了他。”